“你以为我闲得慌啊,东宫的人情世故,不得都是我做决断?这些日子和夏月准备嫁妆也费了不少心思,还有长乐公主的事,我尚且忙的焦头烂额,连这个杂记都看了好几天才看完,阿韫,你哪里来的错觉?”
沈廷韫张了张嘴,终究认清了现实。
也对,烟儿这样的人,怎么会让自己闲下来,她自己一个人都可以活的精彩,更何况到了无人管辖她的东宫?
倒是他想岔了。
沈廷韫突然抱起梁暮烟放到了榻上,依旧不依不饶。
“烟儿就算平日里不闲,也是该有个人陪伴了,毕竟我忙着公务不能时时作陪,自然得找一个靠谱的人来陪伴你,而不是皇祖母派来的华檀。”
梁暮烟红着脸眨了眨眼睛,问出了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
“谁?”
“自然是孩子。”
这句话说完,梁暮烟就沉浸在了沈廷韫的温柔乡里,连没看完的杂记都抛之脑后。
军营练兵渐渐有了进展,将士和副将渐渐熟悉了沈廷韫的练兵方式,整个军营肉眼可见的渐渐聚拢起来。
沈廷韫觉得进展颇大,一早就进了宫向承德帝禀告。
承德帝自然知道沈廷韫能将这件
事做好,不然也不会放心的交给他去做,是以简单称赞了几句,又略坐了提点就将沈廷韫放了出来。
沈廷韫还在回味着承德帝刚刚的点拨,却迎面遇见了刚刚从养心殿侧殿出来的林颜舒。
只这一眼,沈廷韫就知道了梁暮烟为何会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娴妃忌惮到这种地步。
他见林颜舒,也不过太后寿宴的那一面,本以为七分神似这种说法,也只是在特定的装束中才能看出来,因为那日林颜舒跳舞穿的衣服同先皇后的极其相像。
此刻不过是撇了一眼,沈廷韫却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母亲的影子,若不是发髻和服饰不同,沈廷韫竟当真以为那个温柔的唤他韫儿的母亲又出现在他面前了。
更何况,如今这位娴妃看她的眼神如此复杂,让沈廷韫也愣神了一会。
不过这种眼神也只是一瞬,林颜舒很快移开了那种复杂的眼神,带着宫人缓缓离去,竟是连话都没有同沈廷韫说。
沈廷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不了遏制的萌发出了对母亲的思念。
实在是太像了。
回到东宫,沈廷韫知道梁暮烟在夏月那里以后也没让人将她叫回来,反而独自
进了书房。
从书架的顶端拿出一个锦盒摆在桌上,沈廷韫珍而重之的打开,取出了里面封存已久的画像。
赫然是先皇后的画像,仔细瞧着,那娴妃林颜舒确实和这先皇后有七分相似,至少某一刻的眼神,会让沈廷韫感觉到熟悉。
沈廷韫独自坐在桌前,盯着画像沉默良久。
此刻的寿宁宫偏殿,华檀郡主在这里发脾气,手上用了劲将好好的花枝剪的七零八落。
她十分气不过,她好歹是个郡主,更是太后亲自召进宫来陪伴的,身上有莫大的殊荣。
而她和沈廷韫也是从小相识,不过是同父王去江南待了些日子,怎么太子对她就有这般大的变化?
自从三番两次的被沈廷韫拒绝,华檀也来了脾气,有几次送了东西去东宫,还没进门就被拦了下来,此刻她看着桌上炖了半日的鸡汤更是生气,不知沈廷韫受了梁暮烟怎么样的蛊惑。
她将沈廷韫的一切改变都归结在梁暮烟头上,认为是她的挑拨让沈廷韫不再亲近自己,甚至三番两次的拒绝皇祖母的有意撮合。
更有了上次顾贵妃在身边的耳语,她更加对梁暮烟恨之入骨。
华檀郡主撒气
,将鸡汤猛然扔在了地上,油花四溅,吓得宫女忙不迭的跪了下来。
“郡主息怒。”
“怎么息怒?那个女人在一日,本郡主就踏不进东宫的门!”
宫女跪在地上瑟缩,努力的为华檀郡主出着主意。
“郡主,再过几日就是裁剪春衣的日子,郡主不去做几套衣服送给太子殿下或者太子妃……”
听了这话,华檀郡主突然扬起了嘴角,她可不会巴结那个女人,不过裁剪新衣是个好法子,若是借此能让梁暮烟让位,她这个有太后支持的人还怕进不了东宫。
她的面色当下就缓和了下了,缓缓的走近了依旧在瑟缩的宫女,取下自己手上的手镯套在了宫女手上。
“知华?好名字,听说你快到出宫的年龄了,不如帮本郡主做些事情,本郡主不仅让你提前出宫,还能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宫女以为自己转了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以为华檀郡主就是自己的贵人。
却在听到华檀的话以后惊慌失措,不禁想将自己手上的镯子拿下来。
华檀却先一步制止了她的动作,面上也渐渐变得阴狠。
“既然收下了,哪里有还回来的道理?放心吧
,本郡主会派人通知你的家人,准备接你回去享荣华富贵,前提是,本郡主的事得成了才行,若是走漏了风声,想来你也知道是什么下场。”
知华已然白了脸色,明白华檀郡主这是在以家人威胁,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