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凌风也很快赶了回来,面色有些阴晴不定,很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被赐婚的消息。
此刻的梁暮烟正在同李清钰谈着陛下怎么会突然给梁凌风赐婚,梁凌风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凌风,赐婚的事是怎么回事?”
梁凌风将自己身上的披甲取下来放在一旁,这才同两人讲述了自己和夏月在街上的趣闻。
“哥哥,你对夏月是什么感觉?”
梁凌风愣了愣,继而心中出现了自己也不清不楚的情绪,他从未遇见过这般大胆的女子,也从未有人对他这般主动。
更重要的是,自己瘸着腿的时候她也不曾有丝毫嫌弃,反而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若真要问他对夏月有什么感觉,那大概他自己也是不清楚的,只不过不排斥罢了。
梁凌风的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梁暮烟和李清钰看着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也明白了七七八八,还问什么呢?
婚都赐了,且不说不能违抗圣旨,光看着梁凌风脸上从未出现过的情绪就知道两人想来是能成的。
而此刻的镇威侯府,梁老夫人听说了梁凌风被赐婚一事本来高兴不已,他们这个
侯府,一个太子妃,一个皇子侧妃,如今更是出了一个公主驸马,虽说是东瀛公主,那也本应该是嫁入皇室的,如今凌风算得上高攀了,听到这样的消息,梁老夫人险些高兴的要摆宴席了。
还是苏嬷嬷在一旁劝着,梁老夫人才不至于得意忘形,在府中等着圣旨,不曾想这圣旨却直接进了将军府的门。
听到这个消息,梁老夫人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浑身透心凉。
圣旨是陛下下的,那么送到哪里也是陛下示意的,如今去了将军府,焉知不是陛下已经开始逐步放弃他们侯府了?
梁老夫人猛的将桌上茶盏挥到地上,气的发抖,她这会算是明白了梁衡为何整日郁郁寡欢,留恋青楼楚馆,想来也是预料到了自己如今的没落。
梁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愤恨不已,眼中光芒闪现,不知在思索什么。
下晌梁暮烟回了东宫,凳子还没坐热就有宫人宣旨说太后通传,想到前几日沈廷韫对太后的顶撞,梁暮烟直觉这次召见不是什么好事,但沈廷韫还没回来,她只能硬着头皮简单收拾一番跟着宫人去了寿宁宫。
太后坐在上首等待,手上把玩着通
体碧绿的玉如意,看着款款而来的梁暮烟也没有了之前的热络。
“太子妃来了?赐坐。”
太后身边的如玉嬷嬷给梁暮烟搬来了一个绣墩,她矮着身子坐在了殿内。
不多时,华檀郡主带着热茶到来,放在了梁暮烟身前以后就乖顺的站在了太后身后,仔细的为她按着肩膀。
“皇祖母可是有要事吩咐?”
太后久不开口,梁暮烟腿都坐的有些麻木,不得已开口问了一句。
谁料太后抬了抬眉眼,继续享受着华檀的按摩,竟是不打算开口回答梁暮烟的问题。
而太后身后的华檀也嘴角带着鄙夷的笑意看着梁暮烟。
她本以为梁暮烟是什么狠角色,才能抓住太子表哥的心,谁知她居然惹了太后生气,让太后如此待她。
良久,太后才拍了拍华檀仍在为自己按摩的手,让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太子妃,上次韫儿说你体寒需要休养,连哀家送的药也喝不得,哀家想着心中担忧,今日请了有名的妇科圣手宁太医给你把脉,看看是否需要大肆调养。”
梁暮烟低着头,让太后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良久,才应了声。
“谨遵皇祖母旨意
。”
梁暮烟心中明白,太后这是要插手她和沈廷韫之间的事了。
上次拒绝了太后的药,让她心中有了芥蒂,才会有了今日的召见,如今她孤身一人,没有沈廷韫在一旁保驾护航,对于太后的想法,她不得不遵从。
她的身子确实有体寒之症,不然也不会两三个月不来月事,所以并不怕太医的探脉。
果然宁太医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探查,跟太后禀告的结果和沈廷韫说的一般无二。
太后这才正视起梁暮烟,让宁太医给开了几副药膳,让梁暮烟回去自己调理。
有了宁太医的实证,太后这才相信梁暮烟是真的身子不宜有孕而不是为了拒绝自己的药而想的说辞,当下眼神也缓和了些许,和梁暮烟聊着家常。
“你同韫儿成婚这么久,身子可得快些调养,早日让哀家抱上皇孙,你瞧瞧廷风的侧妃,才入府没多久就有了身孕,比起韫儿空空的东宫来说好了不少。”
听着太后这段话。梁暮烟有些脸红,两人也不是不黏腻,甚至她也没有做过什么措施,由此可见这孩子都是听天意的,怎是她能左右的?
“皇祖母说的是。”
梁暮烟回答的
不温不火,让太后有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太子妃得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为了韫儿的后嗣,哀家觉得檀儿既然入了宫,不如也可以给太子妃分分忧。”
“以檀儿的身份,做侧妃绰绰有余,也不算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