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韫将纸条展开,看着看着,眉头竟然渐渐舒展起来。
“将潘明远叫来。”
潘明远很快到来,听说了沈廷韫的想法当下就赖在地上撒泼。
“殿下,你不能去啊殿下!此去凶险,山匪又凶残,若是您出了什么事,臣万死难辞其咎啊!”
潘明远其实是怕自己先是贡品丢失,接下来若是太子和太子妃都在他的地界出了事,到时不仅项上人头不保,他的九族也不能幸免啊!
他的青青才刚被关进大牢,尚且还没出来,他现在心里早已怕的要死。
沈廷韫不悦的皱了皱眉,若不是要动用衙役,他说什么也不会将此事告诉这个拖油瓶。
“本宫心意已决,潘县令只需要带着衙役在山脚接应便是,若是潘县令阻拦本宫救太子妃,下场也不会好看。”
潘明远这才悻悻的撒了手,慌忙下去吩咐人手准备。
有了准确消息的沈廷韫彻底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想着梁暮烟是否在山寨上受了苦。
而此刻被众人惦念的梁暮烟已经被解开了手脚,在山洞的石桌上大快朵颐。
几个看守的山匪只能做人墙守在洞口,不给梁暮烟一丝一毫逃跑的机会。
“喂,光给饭不给水,让我怎么吃?”
梁暮烟抬手指了一个看起来最为弱小的山匪。
“你!就你!去给我找些水来,我要热的!”
几个山匪面露难色,踌躇着不肯动作。
梁暮烟作势拿起一旁的簪子对着自己的脖子,眼神中满是挑衅。
“去不去?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不仅你们的小命,你们这个寨子……”
“好好好,我去给你拿。”
最为健壮的那个山匪泄了气,十分无奈的答应,事实上梁暮烟这句话已经说了不下十次,从松绑到生火再到端饭送水,他怎么也想没想到这个女人这般难缠。
山匪出了山洞拐了个弯,往三当家的住处摸去。
方生听到山匪的回答有些头疼,心中明白这就是梁暮烟在找茬,让他们不得安生罢了。
方生灌了一壶热水,往其中撒了药粉,让山匪给她带去,并且让山匪告诉梁暮烟太子明日就会独自上山,让她安分点。
梁暮烟端起水杯的时候就闻出了其中怪异,假意喝了水就爬在桌上沉沉睡去。
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她再闹也无益,若是将她看守的更紧,她可就没有逃脱的余地了。
山匪见三
当家给的药有效果,当下就松了口气,七手八脚的将梁暮烟绑了起来才开始轮班休息。
而沈廷韫也在县衙煎熬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遵循着山匪字条上的指示独自来到了半山腰,就见到果然有个山匪已经在原地等待。
山匪上前,用黑布蒙了他的眼睛,道了一声得罪,这才带着他往山内行进,沈廷韫感受着身边的溪水声,判断着山寨的真实方位。
走了许久,山匪才将他眼前黑布取开,沈廷韫闭眼适应了一下光线,才睁眼看到了山寨的样子,他的惊叹丝毫不亚于梁暮烟。
山匪带着沈廷韫七拐八弯,成功的来到了大当家方文的寨子门口,这才退下。
“太子殿下,方某有失远迎,请进。”
沈廷韫进了寨子,看到了坐在面前健壮魁梧的方文和余下的方信方生二人。
“太子妃呢?”
方生阴恻恻的笑了笑,亲自给沈廷韫搬来了一个藤椅,这才回答。
“太子请坐,寒舍简陋还望太子殿下不要嫌弃,太子妃在山寨吃好喝好,太子不必担心,眼下应该先谈谈咱们得交易。”
沈廷韫若有所思的看着三人,抿着唇不答话。
良久,方文才
接过了话头。
“太子殿下,贡品一事已经发生,我们这寨子也需要运转,是以现在贡品已经不全,所以才请了太子妃上山做客,好让太子出面听我们一言。”
“如今局面自然是各退一步为上佳,我们寨子可以将剩余的一半贡品交还,也可以推出几个弟兄让太子交差,自然太子妃也会全须全尾的跟着太子殿下回去,不知殿下对这交易意下如何?”
方文自以为自己已经做了极大的让步,方方面面都为沈廷韫考虑周全,他应该已经没有拒绝的理由才是。
谁料沈廷韫嗤笑一声,对三人是和梁暮烟如出一辙的不屑。
“你凭什么觉得本宫会乐意跟一群山匪做交易?”
方生看到这种不屑一顾心中难受的紧,当下就反驳起沈廷韫。
“太子殿下可别忘了,太子妃还在寨子里。”
沈廷韫面上嘲笑丝毫不减反而更甚。
“你又凭什么觉得本宫一定会受你们的威胁?你们有和资格同本宫讨价还价?”
这下连方信也变了脸色,“太子殿下别忘了,这是在句临山山寨里面,且不说太子妃还在我们手上,对于太子,我们也可以让你有来无回。”
沈廷韫眼神晦暗不明,屋内三人也分毫不让,一时间,气氛竟有了剑拔弩张之势。
而另一边的梁暮烟自然从被绑的石柱上脱身,起身拍了拍手。
“这山洞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