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帖子的手顿了顿,沈廷韫终于应了声是。
谭世啊谭世,希望你不要辜负本宫的这次赴宴。
到达闭月酒楼的时候,沈廷韫发现里面没有半个百姓,怕是已经被安丞相包了下来。
几人见到沈廷韫来纷纷见礼,再落座时都显得有些拘谨。
既然是安丞相做的东,他自然要活跃气氛,当下就拿起酒杯敬了沈廷韫一杯。
“多谢殿下赏脸赴宴,今日说是给谭状元指明出路,其实大家都明白,若不是太子殿下在殿前美言,如今这状元之名还不知花落谁家呢!”
安丞相此刻心中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本想将这位新科状元拉拢,谁知他油盐不进,甚至安丞相已经直白的说出好处,谭世仍旧不为所动。
无奈之下,安丞相也不打算从谭世这里寻摸,左不过今日来的还有榜眼探花,三人迟早都要同朝为官,既然谭世不给面子,那余下两人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让给沈廷韫的。
果然此话一出,中丞家的嫡子面色就有些僵硬,不知该不该笑。
沈廷韫连杯都没抬,丝毫不给安丞相面子。
“丞相玩笑话,新科状元不仅看文采,更是父皇亲自
选定,如今丞相是质疑父皇的决断?”
安丞相神色一凝,没想到沈廷韫这般不给面子,当下也是勉强扯起一个笑容。
“殿下说的是,今日小宴罢了,所以畅所欲言了些。”
说完就悻悻的回了位置坐定。
见两人终于客套完,谭世也顾不上规矩礼仪,将自己身后的包裹拿到了沈廷韫面前,话语中哪里还有面对丞相时的冷淡。
“殿下赠衣之恩谭世没齿难忘,在下虽然世俗了些,但底线还在,如今衣物拿来并不是想交还给殿下,而是想请殿下允准在下将衣物收藏。”
话语里虽然不提投诚,却句句都是投诚,安丞相听的明白,看着谭世的眼神也越发不善起来。
沈廷韫听了谭世的话脸上带了些震惊和高兴,谭世倒是活得明白,今日这宴席也不算白来一趟。
“留着便是,若以后再有困难,也可寻本宫。”
谭世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他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或许是因为刚刚安丞相的话,中丞家的嫡子这会也巴结奉承着安丞相,席间多有其乐融融之像。
这顿饭大家各怀心思,不过总也算是吃的宾主尽欢,连沈廷韫也同谭
世喝了些酒。
安丞相突然一拍手,就鱼贯而入了一群艳丽女子,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一个扑入了在场的人怀中,连沈廷韫也不曾幸免。
就算他眼疾手快的将人推开,难免还是有一些接触。
反观谭世却丝毫不推拒,果然同他自己所说是个世俗之人。
安丞相看到沈廷韫的黑沉脸色,心里不知为何畅快至极,嘴上也没了个把门的。
“殿下这是做何?太子妃小产休养,殿下身边正是缺人的时候,臣瞧着殿下为了不让太子妃伤心没往宫中进人,如今这般好的机会,殿下还不把握?”
沈廷韫阴沉着脸色没有说话,那个女子也战战兢兢的看着安丞相不知所措。
“殿下这是不喜欢?不如臣给殿下换一个?”
沈廷韫强忍着自己的愤怒,知道如今和安丞相置气没有半分用处,放下就带着陌寒离开了闭月酒楼。
沈廷韫的火气很自然的撒在了陌寒身上。
“怎的一个一个都想往本宫身边塞人?难道他们觉得本宫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枕头风而改变自己的决策?”
沈廷韫觉得不可理喻,陌寒心中却是暗暗的翻了个白眼。
太子
妃受个刁难您连公务都不顾的跑回东宫,太子妃想跟着去陇南您便为了她隐瞒身份,总而言之,太子妃出现在殿下身边以后,殿下变得会迁就人了许多。
不过这些话陌寒是不敢跟气头上的沈廷韫说的,最多心里吐槽几句罢了。
沈廷韫不想将自己低落的情绪带给梁暮烟,转了个身去了柳园,借口训练暗卫狠狠地出了口气这才回到了东宫。
天色有些晚了,梁暮烟仍旧在等着沈廷韫回来,这些日子卧床,她唯一的乐趣就是沈廷韫回来以后同她说话。
“烟儿!”
沈廷韫一进来就将梁暮烟抱了个满怀,有了今日那些庸脂俗粉,他还是觉得面前不施粉黛的梁暮烟更加合他的心意。
梁暮烟本来满心高兴,却在沈廷韫靠近的一瞬间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脂粉气息。
梁暮烟强压下自己心中不适,期待着沈廷韫能给她一个回答。
“阿韫今日去了哪里?”
沈廷韫不想让她为这些小事担心,因此将和安丞相在闭月酒楼赴宴一事略了过去。
“操练了一天暗卫,我可是胳膊腿儿都累疼了,烟儿不帮我捶捶?”
梁暮烟一听就
知道沈廷韫隐瞒了些什么,操练暗卫如何会沾染脂粉气息?
瞬间没了兴致,梁暮烟抽身躺回了榻上,面朝里闭上了眼睛。
“阿韫,我今日有些累。”
沈廷韫也噤了声,以为她真的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