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两人一块进来,梁暮烟还有些微微诧异,不过很快也能想到其中有内情,便不再多问。
李清钰一见到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梁暮烟就先落下泪来。
“烟儿,母亲来陪你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母亲给你带了些补品,还亲手做了你爱吃的栗子糕,”
李清钰说着,让身后的松儿打开食盒,将一盘成色并不好的栗子糕端了出来。
“母亲做的急了些,虽然样子不好看,但就是你爱吃的那个味道,你尝尝看。”
说着就拿起了一个送到了梁暮烟嘴边,梁暮烟也顺从的就着她的手吃了下去。
看着有些急切的李清钰,梁暮烟心中暖意翻腾,也有些鼻头发酸。
梁月白冷眼看着母慈女孝的一幕心中刺痛感更甚,对梁暮烟残存的恨意也渐渐浮现上来。
若不是梁暮烟,此刻享受太子妃之位和李清钰爱护的人便是她梁月白,她也不用承受安双昭压制的痛苦。
果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梁月白也几步上前,坐在了梁暮烟榻边。
“二妹妹清瘦了些,想必是为了这个孩子吃了些苦头,不过二妹妹还年轻,与太子殿下也足够恩爱,以后还
有机会的。”
李清钰难得见梁月白说这样话,当下脸色也缓和了些。
“难得你还念着烟儿,在皇子府过的如何?”
梁月白心中刺痛,面上笑意却不减。
“安姐姐对我很好,殿下也很体贴。”
梁暮烟也寻了个靠枕坐了起来,同梁月白和李清钰开始闲话家常,今日的梁月白还正常了些,没有阴阳怪气的话出现,在梁暮烟看来,她这是在皇子府被安双昭磋磨了性子,毕竟上一世的安双昭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安从莹站在三人身后有些愤恨,这个梁月白一来东宫就将她忘了,难道忘了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了吗?
“太子妃,臣女身子有些不适…”
安从莹的话成功的打断了三人的笑谈,梁月白这才恍然大悟般将安从莹拉到了身边。
“瞧我这记性,这是安姐姐的表妹安从莹,刚来京城有些不熟悉,安姐姐便让我去哪里都将她带上,也好长长见识,今日里倒是忘记告诉她我是来探望妹妹的了,太子妃不会介意吧?”
梁暮烟的眼神落在了安从莹身上,和梁月白一样惊叹于她这异样的美,不过心中明白这安从莹肯定来者不善。
怕又是沈廷韫的桃花劫,不过梁暮烟并不在意,对于沈廷韫,她还是十分相信的。
“无妨,安妹妹身子不适……白纹,将安小姐带去更衣。”
梁暮烟目送着安从莹跟着白纹出了门,这才跟两人继续聊着,见梁暮烟丝毫没有将安从莹放在眼里,梁月白就知今日安双昭的如意算盘怕是打不响了。
不过她仍旧面色如常的和梁暮烟说着话,丝毫没有要提醒安从莹的意思。
白纹看梁暮烟的眼神就知晓她的意思,将安从莹带到净房后留了一句安小姐请自便就转身离开。
左不过是在东宫,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妹能有何波澜?
安从莹巴不得白纹不跟着自己,是以压根就没有开口阻拦,见白纹走远,安从莹面上流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在东宫闲庭信步起来。
远远的,就看见湖心亭中人影绰绰,安从莹定睛一看,不是沈廷韫还能是谁?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湖心亭走去,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还没走几步就让她遇见了自己的目标。
沈廷韫此刻正在湖心亭静心喝着茶,往日里没有梁暮烟在身旁的时候,他一有烦心事便会来这湖心亭
中喝茶解闷,看看湖中的锦鲤心情便会好上很多。
春日里,湖水渐渐解冻,锦鲤也三三两两的浮上了水面。
这次梁暮烟的事情让他多了许多警惕,明明知道是做戏,但是看着躺在床榻上毫无生气的梁暮烟和她滑落眼角的泪痕,沈廷韫总是抑制不住的心痛起来。
这一次尚且被提前预知,两人才将计就计,但那也是梁暮烟尝过一口有毒的烧鸭才明白过来。
沈廷韫不敢想象,若是那个时候梁暮烟的肚子里真的有了孩子,那么仅仅是尝试的那一口会不会就已经酿成了无法挽回的结局?
沈廷韫有些懊丧,一拳砸在了湖心亭的护栏上,将护栏周围的锦鲤都吓的四处逃窜。
沈廷韫想的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到安从莹已经到达了湖心亭。
直到倒茶的流水声响起,沈廷韫以为是宫女过来换茶水,当下就不耐烦的出声呵斥。
“下去!本宫不是说了不要进来吗?”
“殿下不要生气,臣女看殿下心中或许有郁结,想帮太子妃开导殿下罢了。”
沈廷韫一回头就看见了那张妖艳和清纯并存的脸,一时间也猜不到她和梁暮烟的关系,是以责
怪的话一时间并没有说出口。
在安从莹看来,却是沈廷韫已经被她的美色沉迷,当下就挺了挺胸前的傲人,端起茶盏离近了几步。
“如今太子妃小产,太子殿下也不该强忍,臣女……”
安从莹说着话。一杯茶水全泼在了沈廷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