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母妃不可,儿臣处理东宫事务已然忙的不可开交,若是再接受皇祖母寿辰,一怕力不从心,二也怕会出纰漏,所以这事儿臣是万万不敢应下的。”
承德帝觉得梁暮烟说的在理,就算是学习宫务也不急于这一时,当下就打算帮她回绝了贵妃的好意。
顾贵妃却先一步说了话。
“太子妃多虑,宫中本宫可以帮衬,至于东宫,本宫前些日子才送了两个得力的宫女,两人可是在三公主身前学习了不少日子,有她们两人帮衬,想来太子妃也能轻松些。”
似乎是被说服,承德帝沉吟了一会也劝起了梁暮烟。
“不若就应下吧,这些事,也是该学着些了。”
承德帝也不是真的被顾贵妃说服,一朝皇帝,怎会被一个贵妃左右?
只不过承德帝觉得以后是一定会即位的,而梁暮烟又是他在意的人,连他这个做父皇的恐怕也不能轻易说服沈廷韫再纳一个得力的侧妃。
所以只能让梁暮烟强大起来,就算这次寿辰或许会受到磨难,她也该学着解决。
承德帝发话,这件事就算盖棺定论,轻易更改不得,顾贵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面上笑容也是久久不能停歇。
顾贵妃带着梁暮烟去了未央宫,将太后寿辰事宜一一交给的梁暮烟,送她离去时,顾贵妃竟是连脸上笑意都不再掩饰。
她的计划,已经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
梁暮烟再接到太后寿辰操办一事后就忙碌的起来,东宫事务她彻底扔给了元柳和白芯,至于采蘋,她则是让白纹留意着。
布置好一切,她就开始着手安排太后寿辰需要的东西。
而沈廷韫也忙于科举,两个人竟是在同一时间忙的脚不沾地。
这日大早,梁暮烟甫一睡醒,夏竹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太子妃。宫中花房管事李公公在门外求见,已经等了一会了。”
梁暮烟暗道不好,怕是贵妃已经动手,如今这事,八成就跟寿宴有关,不过贵妃这般明目张胆且急不可耐,究竟是对她有多大的仇恨?
简单梳洗后,梁暮烟去了正殿接见李公公。
李公公名唤李寿,不像别的管事公公那般年事已高,他则是精瘦干练,但眉眼间不难看出一股子贼眉鼠眼的气息。
梁暮烟在高位上正襟危坐,眼神扫视着李寿。
“出了何事?”
威严的声
音让李手中心里有些发怵,将头伏的更低。
“回禀太子妃,太后寿宴所需名花一共二百一十余株,昨日夜里雪下的太大,今日花瓣多数已经打蔫,不能再用了。”
语速平稳,丝毫不慌,似乎并不怕她这个太子妃的刁难。
梁暮烟听着他这话的意思,他并没有说花一夜之前凋谢,怕也是会引起承德帝的关注,所以就用大雪作为借口,让她无花可用。
“以前可有过这等子事?”
李寿这会才抬起了头,不过依旧不敢直视梁暮烟,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了确实是个没人。
“若遇到大雪天气,花娇嫩些承受不住也是经常有的,只不过没有像这次这般大多数都打蔫,并且有些已经开始凋零。”
梁暮烟手指敲着桌子,听出了李寿的言外之意。
“你的意思是以前也有这种事例?那便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不必过问我。”
李寿见她想当甩手掌柜,当下也顾不得循序渐进,哐哐磕起了头。
“太子妃明鉴,以前只打蔫一盆两盆,花房还有结余可以填补,如今二百一十余盆,完好的不过五十之数,差了那么多,奴才赔上身家性命也补
不起啊!”
头磕的响亮,让梁暮烟都快相信了他的焦急。
“依李公公看,如今应当如何处理?”
李寿不敢多说,只得将唯一一个法子告诉了她。
“为今之计……只有太子妃请贵妃娘娘拨些银子,容许花房再出宫采购,说不定还能赶着太后娘娘寿辰将花凑齐,否则……”
“否则只能将太后寿辰规制缩减,方能解决当下问题。”
“呵。”
梁暮烟嗤笑一声,李寿这些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太后已然年逾六十,这般大的寿辰,又怎能轻易缩减规制用度,若是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少不得要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以后再想沾染宫务,怕是绝无可能。
至于向顾贵妃申请拨银子,更是想都不用想,顾贵妃本就见不得她好,想尽了办法也会回绝了此事。
如今倒是进入了两难的境地。
“李寿,这么多话一夜凋零,当真没有别的理由?”
李寿磕头如捣蒜,他也是听人命尽人事,他也只是想保住项上人头罢了。
“太子妃明鉴,昨日夜里突然下了大雪,奴才并没有准备,御花园的花草尚且被冻蔫,更何况这种冬日里本就娇嫩的
花,虽然在温房,但凋谢衰败也实属正常。”
梁暮烟抬眼望向了殿外,果然积了不少雪,现下白纹正带着人清扫出了一条长长的甬道。
这么看来,倒真的看不出这事是否是贵妃刻意而为。
李寿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