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闲聊了几句,直到真正确定李清钰无大碍,梁暮烟也没有别的情绪之后,梁清婉才有些大胆的凑到了梁暮烟耳边。
“大伯父真的不能生育吗?”
话音刚落,梁清婉就吃了梁柳氏一记爆栗,被她拧着耳朵拖了回去。
梁念慈吃吃的笑着,也同梁暮烟告了别。
而此刻的宜兰院,原本气势隐而不发的梁老夫人此刻也忍不住,茶盏碎裂之声在宜兰院经久不息。
良久,梁老夫人才平复了心情,看着坐在堂下一言不发的梁衡就气不打一处来。
“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衡无辜,他若是知道也不会这般轻易的就被人带了帽子,并且这是隐晦他还不想在梁老夫人面前提及,就紧张的转移了一个话题。
“母亲,如今怕是也只能有凌风一个孩子了。”
说罢仰面望天,眼中尽是绝望之色,“凌风伤了腿,难道我侯府就要绝后了吗?”
“凌风还在同仁堂治疗吗?”
梁衡沉吟一会儿后回答,“我曾派人去同仁堂探望,已经不在那里了,或许是被接回了将军府修养吧!”
梁老夫人重重的拍了桌,已经八成想通了今日为
何会发生此事。
看今日烟丫头的面色,好像一早就知道了此事,但是一直压着隐而不发,一直到今日才给了沈凤鸢和候府重重一击,让她一时没有招架之力,才草率做出了判断。
若是说这事情是有意而为,那么李清钰和离一事说不定也是母女二人的长久规划,为的就是先摆脱候府,再惩治候府。
这一点,从李老将军弹劾梁衡开始,就已经初露端倪,不过如今才发现,确实是晚了些,只能想着怎么找补了,因此她才会想起梁凌风的事。
按理说梁暮烟的医术高超,应该不会放任梁凌风残废,或许正是因为她有医治的方法,才用同仁堂做了个幌子,迷惑他们的视线,让她同意和离。
梁老夫人有些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刚刚凌厉的气势悉数不在,只余深深的后怕和叹息。
她一个活了几十年的内宅妇人,竟比不上一个丫头片子的阴谋算计,如今落入她的圈套也算是活该。
“侯爷不如想想怎么将凌风带回来,继承世子一位,你注定不能有孕,除了凌风,你别无选择。”
梁衡眼神一顿,他并不想直接面对李清钰,自然
也不想低声下气的将梁凌风请回来。
“再不济从旁支过继一个便是,何至于非要一个残废的?”
梁老夫人再一次重重的拍了桌,咬牙切齿的对他说道。
“亲子犹在,却要从旁系选人继承,先不说外人怎么看待候府,你能保证旁支的孩子,就一定会对你负责吗?况且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明白吗?有烟丫头的医术在,凌风又怎么会残废?我们不过都落入她的圈套罢了”
梁衡浑身一震,似乎不敢相信一般,他本以为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却没想到他的每一部都有人提前想好,并且为他规划好了下一步就等着他跳进去,而他居然也如愿以偿的跳了进去。
“儿子明白了。”
梁衡退出了宜兰院,心事沉重的赶回了自己的院子,他不知如何面对李清钰,也不知如何将他那个执拗的儿子请回来。
如今只能从长计议罢了。
梁暮烟离开候府后,不敢多做停留,直接赶回了东宫。
沈廷韫已然去向承德帝请命去南方赈灾,如今怕是已经有了结果,她既然要跟着去,便得早做准备,她已经在候服耗费了太长时间。
回到东宫后
,白纹十分有眼色的将贵妃塞进来的采薇采頻支开,让梁暮烟有机会收拾衣物。
一切收拾妥当,梁暮烟还准备了不少药品,大灾之后便是瘟疫,她得多备些药品以备不时之需。
确认无误后,梁暮烟就坐在床沿上等待着沈廷韫的归来,空着的时间便仔细的回想着脑海中上一世对这场南方大涝的回忆。
南方大涝来的急去的快,虽然该有的流程一项不少,但却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这场祸事也并没有波及到京城,这也是梁暮烟想要沈廷韫去赈灾的原因。
虽然危险也有,但有她在身旁,想必也能排除不少潜在的问题,更重要的则是因为这场赈灾过后,沈廷韫在百姓中的形象将会达到一个顶端,更有助于她想拥有的宏图大业罢了。
日暮时分,沈廷韫才赶了回来,不过脸色并不是太好。
“烟儿已经收拾好了?”
梁暮烟点了点头,听出了他话里的情绪,几步上前。
“怎么了?有变故吗?”
沈廷韫点了点头,“家宴时都不吭声,私下里父皇问起,老四却是毛遂自荐了。”
四皇子?一个只会舞文弄墨并且只热衷于
舞文弄墨的人又怎会对这种事感兴趣?若说背后没有顾贵妃和顾贵妃母家的插手,梁暮烟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阿韫,你觉得这会不会是顾贵妃的主意?”
沈廷韫点头,这一点他已经派人查过,顾贵妃母家前些日子派了人去南方查探情况,如今应当是已经了解了或者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