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沈廷韫的踪迹,大概是上朝去了。
梁暮烟起身看见了枕边的面具,心中微微泛起暖意,得快些解决好将军府的事,回去陪沈廷韫过个好年。
听到梁暮烟起床的动静,白纹先一步踏了进来。
“小姐,您昨日吩咐的事有着落了。”
梁暮烟一顿,才想起来她昨天是让白纹去查看江盈竹动向,被沈廷韫那么一搅和,她居然给忘了。
“如何?有什么发现。”
白纹将自己的发现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江姑娘住在离大公子很近的院子,听附近下人说,大公子有时也会去探望江姑娘,不过江姑娘遵守礼数,轻易是不去大公子的院子的,不过这几日有些反常,常常夜里去大公子的院子,不过好几次都进去成。”
梁暮烟垂眸,江盈竹走的就是这般路线,想以静制动,欲拒还迎。
按理来说大舅母许氏已经对她有了好感,若是她一直这样安分守己,依她和大表哥的日日相处,在大表哥娶了安勤伯爵家的嫡二小姐后,她应该很快就能被纳为妾室,如今这般迫不及待的动作又是为何?
想起沈廷韫说的江盈竹背后之人
或许不是三皇子,梁暮烟微微沉吟,难道是江盈竹身后之人坐不住了,催促她的进度?
不过上一次已经吃过江盈竹的一次亏,梁暮烟这次对待起这件事格外小心。
“白纹,这几日没事就盯着江盈竹,若有新的举动再来回禀我。”
梁暮烟则起了身,打算去探大舅母许氏的口风。
到达许氏院落的时候,江盈竹竟然也在,并且将许氏逗弄的哈哈大笑,俨然一副熟稔的样子。
看见梁暮烟来,许氏也起了身。
“好孩子,怎么这会来了?你母亲怎么样?上次回府时见了一面,怕打扰她便再没去看过。”
梁暮烟也笑着坐在了藤椅上,回应着许氏的话。
“母亲无碍,除了偶尔心情有些低落,平时跟没事人一样的。”
许氏闻言放下了心,热情的招呼着梁暮烟,并且让丫鬟为梁暮烟沏了茶。
梁暮烟的目光望向了站在许氏身后的江盈竹,这是两人上次交手后的第一次见面,梁暮烟不再是侯府嫡小姐,江盈竹也显然不是将军府额的丫鬟。
不仅仅是因为身上华贵的面料,更是因为许氏刚刚宁愿让侯在门口的丫鬟泡茶,也不愿意让江盈竹动
弹分毫。
这个江盈竹,果然是个狠厉角色。
梁暮烟思及此,笑着跟许氏搭话。
“大舅母,大表哥的婚事定的谁家姑娘?何时成婚?我也好让人备一份贺礼送来。”
许氏大喜,能收到来自东宫的贺礼,也算是面上有光,当即就将其中细则告诉了梁暮烟。
“是安勤伯爵府的二小姐,听说是个顶顶温柔的性子,婚期也定在了年后,若轩年纪也不小了,拖不得。”
许氏说话的时候,梁暮烟看着江盈竹的面色,发现许氏在提到婚事时江盈竹连嘴角都没变幻分毫,似乎真的不在意一般。
“说来,若轩的婚事差不多要和三皇子凑在一起了,还是盈竹提醒我,我才将婚期后延了几日,免得冲撞了贵人。”
见许氏主动提及江盈竹,梁暮烟也乐的顺藤摸瓜。
“舅母和江姑娘似乎很是熟稔。”
闻言许氏拉着江盈竹坐在了自己身边,颇有些感慨。
“我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生个女儿,妹妹看见慕笙都羡慕的紧,老天开眼让我遇见了盈竹,我甚至有意将盈竹收为干女儿。”
江盈竹似乎受宠若惊一般低下了头,“大夫人说笑了,我不过
一个丫鬟而已,能被将军府收留为夫人分忧已是万幸,别的是万万不敢奢求的。”
这番话说的太漂亮,让许氏看着她更带了些欣赏。
“大舅母这想法不错,若是能将江姑娘收为义女,也算是报答了江姑娘上次用心头血救治二舅母。”
江盈竹似乎没想到梁暮烟会帮她说话,此刻正错愕的看着她。
梁暮烟也回了她一个眼神,接着刚才的话头。
“不过既然收义女就要上宗碟,先派人去寻江姑娘家人吧,毕竟收义女这事可不是说说而已。”
梁暮烟之所以帮她说话,一是她已经确定江盈竹想嫁给李若轩,所以断然不会同意许氏的这个想法,二来她也想用家人之事激一激江盈竹,看她会不会神色慌张罢了。
江盈竹不出所料的慌张起来,对着许氏就跪了下去。
“大夫人,我并不想让大夫人劳心劳力,我本就是被收留,已经万分感激,能救二夫人也纯属偶然,大公子和大夫人对我如亲人一般,不曾将我当做下人,这便够了。”
许氏欲拉江盈竹起来,被她挣脱,“大夫人让我说完,我对将军府的心心存感激,断断不能再因为我而掀起
这许多波澜,盈竹心里愧疚。”
梁暮烟冷眼看着这一切,江盈竹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正常人听闻义女和妾室,应当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义女,这两个身份可以千差万别。
更何况她刚刚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