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梁暮烟早早就起了身,打算去看望外祖父,昨日他对母亲担心的紧,又说了那样的话,梁暮烟怕他走近死胡同。
到了正院,才听下人说李老将军上朝还未归来。
梁暮烟心里泛起一丝疑惑,上朝?外祖父不是被停职了吗,怎么会去上朝?
她突然想起了李老将军昨日的那句我有我的办法。
怕是一身傲骨的外祖父去和陛下低头了。
梁暮烟心里有些发酸,不过她也来不及阻拦,只好打算回去陪梁暮烟。
行至半路,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来白纹附耳说了几句,白纹点头退下,梁暮烟则去了李清钰的院子。
白日里,李清钰整天都待在佛堂,似乎这样才能平心静气,梁暮烟也只好在一旁默默相陪。
晚些时候她又去检查了一番梁凌风的伤势,伤口已经长好,只剩恢复了。
“哥哥,你可有想过离开了侯府以后如何行事?”
梁凌风也不避着跟前的夏月,沉思了一会回了梁暮烟的问题。
“还是在营中,左不过没了世子身份就从头做起,总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梁凌风面上神色坚定,有着不容置疑的气魄。
夏
月却在一旁笑出了声。
“从头开始?你们这我不知道,在我们东瀛,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想要一步一步爬上去,可要费不少功夫,前些日子你还说要保护你的母亲妹妹,若是如此,可是无稽之谈。”
夏月虽在调笑,说的却不无道理,梁凌风虽然气愤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在这个世道,没有点家世背景,他连一个百夫长都做不上,更何况……他那个父亲跟他也在一个营里。
梁凌风有些丧气,垂着头不言语。
夏月发觉了自己的失言,有些歉疚的看着梁凌风。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既然以前是世子,而且我听暮烟说了你的世子之位是如何被夺走的,你就不恨吗?难道要让那小妾的孩子心安理得的占着你的位置?”
梁暮烟看着两人不说话,她觉得自己似乎是白来了,这夏月不仅黏着哥哥,这三言两语迟早也将她开导好了,这两人倒真是相配。
果然梁凌风似乎被她点燃了一般,也开始思索起自己最近大起大落的人生。
从腿伤开始,似乎一切都那么奇怪。伤了腿第二日,父亲就想夺了他
的世子之位,不仅如此,还如此快速的同意母亲的和离,他很难不将这些事联系在一块,所以镇威侯府,说不定并不想他想的那样是属于他的一个家。
梁凌风骤然握起了拳,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给侯府留情面!
夏月盯着情绪慢慢变化的梁凌风,语出惊人。
“不然你娶了我吧!有我这层身份在,你再怎么样也会有一官半职的。”
夏月这是发自内心的话,她是东瀛国的人,情爱方面没有那么保守,所以年宴上她才会直接开口要嫁给沈廷韫,如今看着这样的梁凌风,她不知为何有强烈的想帮助他的心思。
不过她这满腔热血注定得不到梁凌风的回应,他怎么会愿意依附一个女人呢?
听了她的话,梁凌风却突然后退一步红了脸。
“夏月公主自重,且不说我们只认识了一两天,我梁凌风也不是依靠一个女人谋官职的人。”
夏月也不伤心,只是失望的点了点头,这话既然说出来。她轻易是不会放弃的,只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如何能帮上梁凌风。
有了这么个插曲,梁暮烟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留下两人独自离开。
天色已
经有些晚了,小年一过,离春节就只差了五六天,将军府也不例外的挂起了灯笼,红灯笼和飘雪照应着,显出了一些过年和乐的气氛,只不过大家都没有那般高兴罢了。
梁暮烟犹豫了一会,提脚回了她自己的院子,陪伴虽重要,她也得给李清钰留些自己的时间,况且,她再不单独待着,怕是某人要急得慌了。
果然,梁暮烟刚关上门,就有人从身后环住了她。
“烟儿果然狠心,都快过年了还将我独自一人留在东宫。”
梁暮烟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度安了安心,就算事情全都不顺,她还有这么个港湾。
“正是因为快过年了,才好将这些事情都处理个干净,不然年都过得不平静。”
梁暮烟叹了口气转身,将头埋在沈廷韫的胸膛,声音闷闷的。
“江盈竹的事有结果了吗?”
沈廷韫一顿,伸手抚上了她的背。
“还没,不过我有些新的发现,烟儿你是如何知道江盈竹是老三的人?”
梁暮烟诺诺,她不知道怎么将九花毒的事情告诉沈廷韫,若说是重生,她还不想这么早就暴露秘密,只得随意扯了个谎。
“直觉罢了,
什么发现?”
沈廷韫思索了一番,将梁暮烟拉到榻上坐下。
“拦着我的暗卫行动的那批人看起来不像是老三的人。”
梁暮烟心中有些惊讶,但是江盈竹用的九花毒确实和沈廷风的毒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