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婉的话成功让梁暮烟清醒了过来,这落水之事,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婉儿妹妹别急,慢慢说。”
看着梁清婉发白的唇,梁暮烟将手边的杯子递给了她。
梁清婉似乎也从噩梦中回了神,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才心有余悸的靠在了靠枕上,闭着眼平息着心情。
“烟儿姐姐,昨日……定是有人要害我。”
“落水的地方我滑过两三次,都没有什么问题,为何会突然落水?”
梁暮烟顿了顿,试探着问道。
“或许真的是意外呢?”
梁清婉得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她自己心里明白,绝对不是意外。
梁暮烟见状也正色起来,“是谁要害你?”
梁清婉有些丧气的摇摇头,若只知道是谁害的她,她昨日就嚷嚷起来了,怎会等到现在?
她虽然神经大条了些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笨的,昨日不说是怕打草惊蛇,若是那人起了防备的心思,那她就再也不知道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是谁了。
看着明显有些颓丧的梁清婉,梁暮烟也有些心疼,梁清婉与候府姐妹无怨无仇,最多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口舌之争,怎会上升到伤害性命的
地步?
八成又是来自于他她的祸害。
梁暮烟伸手为梁清婉把了把脉,发现脉象已经趋于正常,再探了探她的额头,已经不再滚烫。
“婉儿妹妹,这件事还有待查验,你回了候府以后不要声张,以免背后之人瞧出端倪,只不过今日来的就只有这么几个人,你在候府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梁清婉应声,乖巧的喝了宫女端来的药,被身边的宛如搀扶着起了身。
梁暮烟也吩咐了下去,她打算陪着梁清婉一同回候府。
马车摇摇晃晃的,梁清婉的脸色还是一片苍白,梁暮烟心下不忍,又拉着她的手安慰了起来。
“婉儿妹妹,是不是还害怕?”
梁清婉抬起眸子,里面是不可掩饰的惊慌,还泛起了微微水汽,想来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人针对。
“烟儿姐姐,落水的时候,我以为我快死了……”
惊惧的语气让梁暮烟心中也泛起了丝丝涟漪,这些人甚是可恶,连梁清婉那般欢脱的性子的人都狠得下心下手。
“不怕,她们也只敢在外面对你动手,在侯府想必是安全的,况且落水的真相都还没有下落,说不定只是因为意
外呢?”
其实梁暮烟心中笃定的很,动手的人,怕是只有梁疏影。
梁月白在湖心亭中未踏出一步,梁暮烟还不相信以她的手段能够买通东宫的下人,而梁芸生那种一根筋的性子,也想不到从梁清婉下手。
至于梁疏影,她那淡然的性格,连年宴都不在乎,又怎会真的对冰嬉感兴趣?怕是心中早已有了计划,借口冰嬉实施罢了。
但是不知道她身后站着的是谁,若说是候府怕也是不太可能,毕竟梁老夫人已经在梁月白身上压了宝,况且她也不会让侯府内的姐妹们自相残杀。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了梁暮烟的脑海中,那就是上一世梁疏影的最后归属,长乐公主的驸马楚云涵。
梁暮烟微微皱着眉,看来最近朝堂风云变幻,沈廷韫手中的事务阻挡的,可能并不止淑妃和贵妃一脉。
只不过这些她不会告诉梁清婉,她的性子本就不坚韧,若是能以意外哄骗了她去,说不定她还能恢复以前跳脱的性格,本身她受到的伤害也都是来源于梁暮烟,想到这里,她更加不会将自己猜测到的真相告诉梁清婉。
因此看着依旧皱着脸的梁清婉
,梁暮烟勉强扯出了一丝笑意。
“是我考虑不周了,冰嬉本就危险,是东宫的下人们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让婉儿妹妹遭遇了这种无妄之灾。”
听到梁暮烟带着自责的话,梁清婉也顾不得继续悲伤,着急的回应。
“烟儿姐姐说的什么话?是我三番两次的恳求姐姐带我出去放风,如今能去东宫玩乐一日已是万幸,怎能怪罪姐姐?落水一事或许真的是我不小心罢了……”
看着又恢复了以前话唠样子的梁清婉,梁暮烟这才松了口气,去侯府的路上,抓着梁清婉的手都没有松开过。
马车很快停在了侯府门口,梁暮烟带着梁清婉下了马车没多久,梁柳氏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一看见面色仍旧苍白的梁清婉,梁柳氏就忍不住用帕子沾了眼角,快步走到了梁清婉跟前,抓住了她的手左看右看。
“婉儿怎么样了?娘听说你落了水,晚上是睡也睡不着,今天一直在花厅等着,想着你今日或许能回来。”
梁清婉强忍着的惧意也在此刻发散,整个人扑进了梁柳氏的怀中无声的落泪。
梁暮烟看着这样的梁清婉,知道她或许还需
要梁柳氏的开导,况且落水之事出在东宫,她身上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伯母,是烟儿没有照顾好妹妹,太医说婉儿妹妹只是沾染了风寒,昨日夜里烧了几次,今日看着精神好了些,就将妹妹送了回来,如今也算是来向您赔罪了。”
梁暮烟礼数周全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