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夫人面色有些黑沉,又不想落了面子,只能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首位。
“那烟丫头便将管事们都安抚解决了吧。”
说完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首位上静静的观望。
梁暮烟也毫不在意,指着人群中那个药材庄子的管事。
“你,将药材庄子的账本拿来。”
那人唯唯诺诺的点头,将自己手中的账本交给了梁暮烟。
梁暮烟煞有介事的看了一番,将账本撇在桌上,“每月盈利三百两,怎的之前都没有看见?”
管事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他怎么也没想到,梁暮烟会在这种场合解决这件事。
“之前都是大小姐管辖,银子自然是交给了大小姐…”
梁暮烟有转头望向李清钰,“母亲有收到大姐姐的三百两吗?”
毫不意外,得到的是李清钰否定的回答。
梁老夫人的脸色已经漆黑如墨,梁月白尽顾着眼前利益不知收尾,被梁暮烟抓到这么大一个把柄,害的她半月的谋划付之一空,亲自教养了十几年的才女竟然不如梁暮烟十分之一。
“祖母,不如将大姐姐召来一问,看看银两是否做了别的用途?”
梁老夫人咬着牙,这种事除
了为梁月白开脱她再也没有旁的办法。
“不必了,之前月儿是交给我的,这几月或许没有适应她母亲管家,仍旧交给了我,苏嬷嬷,去将月儿给的银两拿来。”
梁老夫人揉了揉眉心,“到底是老糊涂了,都忘了拿给清钰,倒叫你们误会了。”
梁暮烟点了点头,梁老夫人果然还是愿意保梁月白,也难怪上一世梁月白那般跋扈,原来有个无条件撑腰的祖母。
有了药材庄子的管事做例,余下的管事也噤声不敢言,二小姐这般雷厉风行的手段让他们想起她整改铺子的那一天。
若是真的逼急了,说不定二小姐将他们一一换掉,到时真是得不偿失了。
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梁暮烟已经又指了一人,拿起了他的账本。
“盈利时的银钱为何不知上交?明知亏损为何还要继续往下做?”
梁暮烟将手中账本重重的摔在桌上,语气中的凌厉不容置疑。
“若是管事都像你这般不能明辨是非,侯府生意交给你当真是瞎了眼!”
说完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做了决定。
“侯府下属布料铺子管事宁氏,不辩是非,不再任命为布料铺子管事
,即日生效!”
梁暮烟的眼神在众人寒蝉若禁的面上扫视一圈,说出来的话语一字一句的敲打在每一个人心上。
“如此,大家对新的整改方案有什么异议?生意做不好,各位管事不知道加以改进,反而来侯府质问夫人,这一点便足以我将你们一一换掉!若是一月内各个铺子再没有明显改善,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那个被革职的管事叫苦不迭,不知自己怎么成了杀鸡儆猴的那一个,事到如今他也不敢再反驳,只能默默的跟着众人退出了院子。
梁暮烟的一番话让所有管事内心都敲响了警钟,现在侯府已然改朝换代,他们也不能只听梁老夫人的命令的。
毕竟看二小姐的样子,怕是梁老夫人在她那里也得不了好处。
坐在上首的梁老夫人此刻心中已经万分懊丧,梁暮烟的气度和处事手法全然不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若是她一心为了侯府,想必侯府百年内都不会衰落。
她识了一辈子人性,竟然在自己亲孙女身上迷了眼,实在可惜。
“祖母?烟儿这样处理是否妥当?”
梁暮烟看着梁老夫人,虽然是问,但眼中却是一片肯
定。
梁老夫人只好点了点头,“上佳。”
话音一落,取银票的苏嬷嬷也回来了,将自己手上的一沓银票交给了梁暮烟。
“二小姐,夫人接受侯府三月有余,这是一千两银票,您收好。”
梁暮烟拿着银票笑的开怀,“多谢祖母,如此,在侯府生意步上正轨之前,这些银两也够侯府开销了。”
梁老夫人觉得心里堵得慌,点了点头就带着苏嬷嬷离开。
一回到宜兰院,梁老夫人就派人将梁月白叫了来。
此刻的梁月白正自顾不暇,她从天香阁借来的首饰不知何故断了一根短钗,再还的时候天香阁不论怎么说都要让她全价赔偿。
梁月白叫苦不迭,她所有的银两都用来租借这套头面了,哪里还有结余?
她回来后已经将自己攒了好些日子的贴身首饰挨个当了,才堪堪还上天香阁的银钱,如今除了那套天价头面,她已经一穷二白了。
如此,梁老夫人派人来请时她还以为自己或许有了救星,满心期待的和苏嬷嬷一起去了宜兰院。
在门外甜甜的叫了声祖母,不仅没得到梁老夫人的回应,甚至还有一个茶盏迎面飞来,梁月白一躲,滚
烫的茶盏都落在了身后的佩环身上。
佩环惊叫一声,被琴音琴语扶下去处理,屋内只余梁老夫人和梁月白还有苏嬷嬷三人。
“药材庄子之事为何不收尾?”
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