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烟问清缘由以后,就在药庄里逛了起来。
佃农们种的药材都是常见的且用途广泛的,因此盈利不高实属正常,这样的铺子想要养活侯府是万万不能的。
但是若是想单独供应同仁堂一个铺子,她也不至于像之前那般四处收购药材,花了不少冤枉钱。
但是药材铺子是侯府产业,同仁堂又是母亲的嫁妆铺子,这两者轻易不能混为一谈。
这件事还有待商榷,不过梁月白私吞药材铺子银两一事倒是可以将计就计,假装并未查出药材铺子端倪,借此得知梁月白拿到银子的动向。
总好过不知道梁月白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
梁暮烟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不敢发一言的刘管事,收敛了刚才凌厉的神色。
“刘管事,今日我来只是探查了药庄的情况和账目上简单的亏空,别的一概不知,懂吗?”
刘管事点头如捣蒜,他哪里敢不听,面前这位是太子妃,说不定是未来的皇后,他满心都是敬畏,不敢再生二心。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梁暮烟带着夏竹和宋嬷嬷出了庄子,梁月白的事情可以放长线钓大鱼,但是侯府亏空的事必须得解决
。
眼下还有别的侯府产业可以整顿一番。
接下来,梁暮烟带着夏竹和宋嬷嬷两人,用了一天的时间横扫侯府所有的产业,严查账本,清理蛀虫。
平时惫懒的伙计和掌柜都叫苦不迭,碍于梁暮烟的身份,只能听话的整改。
清理多余伙计,整理旧年账目,又对各个铺子的经营做了改善,直到日头西斜,三人才将将踏进侯府。
其实侯府产业并不是说不赚钱,只是梁老夫人并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加之管家大权转移到李清钰手中以后铺子的管事更加惫懒,导致侯府产业日渐没落。
这其中,应当也有别人的挑唆。
梁暮烟十分自信,铺子整改以后很快就能看到成效,她留下的那些规矩定能束缚好铺子的伙计。
这也得益于她上一世有个经商奇才对她的启发,想来侯府亏空一事很快就能看见明显成效。
她还在各个铺子中抽调了一些可以流动的银票,用于李清钰管理侯府,这样也不至于将自己嫁妆拿出来贴补。
至于那些被搜刮的掌柜更是敢怒不敢言,到底是手底下做事的,不敢和东家翻脸,况且少了这些流动的资金对生意也没有
影响,梁暮烟的整改已经为他们考虑到了方方面面,所以搜刮银两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理由反驳。
回到侯府,梁暮烟第一时间将好消息告诉了李清钰。
李清钰也知晓她的辛苦,一早就为她准备了羊肉锅子,两人热气腾腾的用了一顿饭,连李清钰身上的病症都消散不少。
宜兰院,侯府产业的管事们在今日受了梁暮烟的磋磨后,选了一人来向梁老夫人禀报,此刻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梁老夫人诉着苦。
“老夫人明鉴,今日二小姐横扫我们隶属于侯府的所有生意,大肆整顿,置老夫人您的脸面于不顾啊!”
梁老夫人坐在上首微微凝了眸,烟丫头的作为倒是超出了她的期待,直接雷厉风行的整顿铺子生意,听管事叙述,那些手段当真是一针见血,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梁暮烟比她更能管理好侯府的铺子。
不过侯府注定不能落到她们母女二人手中,且不说李清钰是李家的人,烟丫头也不是她轻易能掌控的性子。
“……为我们做主啊老夫人!”
管事涕泗横流的哭诉将梁老夫人的思绪扯了回来,就算烟丫头有能力整顿好侯府,
让侯府不再外强中干,也不能让她轻易得逞。
左不过烟丫头治理的手段已经被各个管事知晓,先拿回管家权再用她的方法不是一举两得。
“行了行了,莫要嚎叫了。”
管事识趣的闭上了嘴,如何定夺,还是得听这位老夫人的。
“既然不服二小姐的安排,你们便谏言就是了,侯府又不是压榨人的地方,若是觉得二小姐做的不妥可以相商,总之我这把老骨头是管不了侯府的事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尽管闹,我不会管的,至于能不能闹成,都得看你们的造化。
管事显然也听出了梁老夫人的言外之意,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几圈,恭敬的退下了。
梁老夫人阖着眼,心中有些叹息,若是一开始就对烟丫头坦诚相待,说不定如今她就是侯府最大的助力,不过有的事已经注定,便再没有更改的余地。
李清钰敢接受管家权,就得承受其中变故,就算有烟丫头从旁协助,也要看能不能管得了自己经营了几十年的侯府。
光一点,侯府的下人们都多服从梁老夫人的管理,以前李清钰不理府中事务,她们对李清钰也没有多大的敬畏之心
。
管理侯府之事路漫漫其修远兮,李清钰尚且还有的被磋磨。
晚间梁暮烟躺在榻上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沈廷韫的到来,这人真是不会看日子,自己绣好了袜子他反倒不来了。
兀自赌气了一番,梁暮烟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早,夏竹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