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烟接过骑装,不知这其中有何问题,如果说她非要让自己穿上这件骑装,那么衣服上应当有不同之处,但是拿在手上仔细观察,除了一抹淡淡的香味,便是没有任何异常,连一丝药味也无。
梁月白看着她翻看手中的衣服,生怕她察觉了什么,脸上又带了些楚楚可怜的神色。
“二妹妹,昨日约好了今日候府姐妹们一同去狩猎,遭此变故,我确实是去不得了,既然妹妹无大碍,也正好能穿上我送的新衣,便替我去和妹妹们一同玩乐吧。”
梁暮烟迟疑了一瞬,就拿着衣服去了内室更换,有些祸事躲是躲不过的,只有迎头而上,方知其中险恶。
梁月白看见她离去的背影,一抹阴险的笑容浮现在嘴角。
到底是上了自己的当,过了今日,世间再无梁暮烟,也再没有人能与自己争地位夺身份,祖母的宠爱会重新归于自己身上,说不定太子妃的旨意也会降临,那时可真是皆大欢喜了。
梁暮烟换好衣服从马厩牵过了那匹红棕色的马,潇洒的骑着马往林子中约定的地方去了。
今日胯下的马似乎有些不安,梁暮烟以为他是在马厩里受到了那
匹白马的惊吓,不住的安抚着。
几息间,马就带着梁暮烟到了密林外围昨日大家称赞吊睛白额大虎的地方。
梁清婉有心和梁暮烟搭话,一句烟儿姐姐还没出口,梁暮烟的马就带着她狂奔略过了两人。
两人在后面急切的追赶,不知出了何事。
风在耳边呼啸,一切景物都在急速倒退,眼前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马儿跑的太快,梁暮烟死死的勒住缰绳都没有半点作用。
身后呼唤的声音渐渐远去,梁暮烟的心犹如坠入冰窖,原来梁月白是想置她于死地!
从一开始做小伏底的请罪送骑装开始,梁月白就已经谋划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恶毒计划,目的就是要了梁暮烟的命。
此刻飘进口鼻中的不再是清淡的香气,而是混合着药味的能力野兽癫狂的香气,和那日遇到野猪时一模一样。
看来这药粉来历也有待考究。
马儿跑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就将梁暮烟带入了密林深处,并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梁暮烟已经隐隐听到了耳边的狼嚎。
剧烈的抖动使她的腿有些发酸,渐渐地已经夹不住马腹,这药粉量下的似乎极大,而西山猎场的边缘是一
处断崖。
若是不想坠崖身亡,此刻就只能跳马,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在控制马的方向,断胳膊断腿总比失去了性命强,况且手中还有些医术,虽说医者不自医,但这无疑是如今最好的方法。
梁暮烟渐渐松开了缰绳,腿上也收了力气,眼神观察着四周草木最旺盛的地方,打算以旺盛的野草作为铺垫,减缓跳马的冲击力。
梁暮烟看中了一处茂密的草丛,在心中默数三二一后,纵身一跃。
耳边呼啸的声音已经静止,马蹄哒哒的声音也渐行渐远,她以为自己会重重的摔在草堆上,不曾想落入了一个尚且温热的怀抱。
“烟儿!”
梁暮烟蓦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沈廷韫焦急无比还带着些庆幸的脸色。
两人一同翻滚在草地上,沈廷韫垫在下面,替她挡住了大部分树枝的刮伤,好在沈廷韫穿着厚厚的狐裘,除了些许擦伤,和接她的时候脱臼的手臂,并没有别的伤口。
梁暮烟一看他还保持着接着自己的姿势,就知道他定是脱臼了,趁着他的眼神还在自己身上游离,梁暮烟突然发力,咔擦一声就替他接上了手臂。
沈廷韫有些吃痛的缩了
缩胳膊,才发现刚才的痛感已经消失不见,还有些惊诧她受此惊吓还能记着为自己治疗,心中有些佩服她的镇定。
调笑的话还未说出口,梁暮烟略带些急切的声音已经开始催促他。
“快将你的狐裘脱下来给我穿,我这衣服有问题。”
沈廷韫知道其中可能另有隐情,也顾不得调侃她,脱下狐裘替她遮挡,让她将身上骑装脱下,又用狐裘紧紧的将她拢住。
“出了何事?刚刚在密林听到了侯府小姐呼喊你的名字,我没多想就跟了上来,幸好我的马并非凡品,否则定不能在这危急的时刻接中你。”
“搭弓,有一场恶战要打了。”
梁暮烟看见了他背后的箭筒,一边用火折子点了骑装一边吩咐。
这衣服上的气味现在就是致命的毒药,及早焚烧说不定能及时止损,但也保不齐已经有猛兽闻到了香味,所以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眼见着最后一抹衣角燃尽,梁暮烟才略微松了口气,开始检查自己身上和沈廷韫身上的伤势。
沈廷韫依旧保持着搭弓的姿势,任凭梁暮烟对自己上下其手,面色也红的有些不正常。
沈廷韫有狐裘护着,身上确
实没有伤势,而梁暮烟自己则因为马匹狂奔不停的摩擦,此刻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
但这种地方有些难言,梁暮烟只好忍痛为自己手上的擦伤清理。
“吼!”
突然出现的吼声令两人一震,最怕的还是来了,本以为是豺狼或许猛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