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衡到底还是心疼沈凤鸢,西山猎场那般远的距离,早上收到的消息,日头未落就赶回了候府,莫冷也先他一步到了李清钰的院子。
宋嬷嬷早已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夫人已在佛堂关了一夜,她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瞥见小姐身边的暗卫落在了自己的旁边,就知道这消息可能已经传到了小姐的耳里。
“可是小姐让你回来的?”
莫冷点头,言简意赅。
“夫人呢?”
“现下已被软禁在了佛堂,老奴…”
话还没说完,莫冷已经没了踪影。
宋嬷嬷在原地叹了口气,既然小姐的暗卫已经赶了回来,想必能解决夫人的燃眉之急,她一个做奴才的,实在也是没有别的办法。
莫冷得到消息后,已经一阵风般的赶去了佛堂。
李清钰和松儿也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莫冷吓了一跳,待到看清她的面容,才冷静下来。
莫冷拱手行礼,“夫人可需要帮助,小姐吩咐属下若是夫人身陷囹圄,可由属下去将军府通风报信,若是夫人无事,属下也好赶回猎场让小姐放心。”
李清钰闻言已经红了眼眶,从自己出事到现在,也不过一日时间,烟儿
就这般担心自己的安危,急忙派了人来搭救自己,自己又怎能这般没用?
“不必,去回了小姐,就说我可以解决。”
莫冷得令也不多留,一个抱拳就又消失在佛堂间。
李清钰抹了眼泪,神色间带了一抹坚强。
梁衡一回复就打算去凌虚阁看沈凤鸢,奈何被早已等在门口的苏嬷嬷拦下,一路带着他去了老夫人的宜兰院。
梁衡虽不知其意,但是也知道母亲的意愿不能违背,一见到坐在上首的梁老夫人,梁衡面上马上带了几丝急切。
“凤鸢如何?孩子可还在?”
梁老夫人重重的拍了拍桌,斥责梁衡这种不稳重的行为。
“你如今已是候爷,怎能为了一个妾室火急火燎?”
梁衡面带尴尬,“儿子也只是关心罢了。”
见他服软,梁老夫人说起话来也不再带着怒意。
“凤鸢尚安,孩子也没事,如今是清钰的问题。”
梁衡面色陡然转变,带上了一抹狠厉的怒色,“这个女人三番两次的伤害凤鸢,若是不加以管制,以后风鸢的孩子生下来不知道要受到多少磋磨,母亲,你也知道的,李家,我们必定……”
说着,比了一个一刀两断
的动作。
梁老夫人也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如今事态已经发展得超脱了她的控制,李家的事情需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先解决侯府管家的问题。
“等会儿见了清钰,你切不能发如此大的脾气,只叫她交出管家大权,或者让他拿自己的嫁妆贴补凤鸢的补品,也算是弥补自己的过失。”
梁衡也是个人精,当下就明白了梁老夫人的意思,怕是凤鸢的孩子没有多大的问题,母亲是想借这件事情彻底将管家大权之事解决。
要么安心的放手,要么就拿嫁妆贴补。
府中有多亏空他也是知道的,他的那些月例银子,根本就供不上候府这般大的开销,而府中产业则是因为经营不善,只能保持平稳,不能给侯府带来额外的收益。
母亲为了侯府兢兢业业,贡献了自己的嫁妆,李清钰为何就不行?
想到这里,梁衡已然向梁老夫人告退,打算去找李清钰讨一番说辞。
松儿听见佛堂外的脚步声,打开门缝瞧了一眼,发现正是匆匆朝这边走来的侯爷。
“夫人,是侯爷来了。”
李清钰仍旧跪坐在蒲团上,身形都未晃动分毫。
佛堂的门应声开启,梁衡
略发清俊的身姿出现在了李清钰身后。
“钰儿怎的又与凤鸢为难?”
语气平缓,并未带上质疑或愤怒。
“若是我说没有,侯爷可信?”
梁衡又有些怒气冲脱束缚,想起老夫人的叮嘱,生生地压制了下来。
“钰儿,我又未曾怪罪于你,你何必如此,如今凤鸢腹中的孩子无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伤害他的事是真,钰儿可不能推脱。”
李清钰心中有些作呕,以前怎么没发现梁衡是这般心口不一之人,嘴上亲切的呼唤钰儿,心里怕不是想将自己碎尸万段吧!
李清钰起了心思,不知道梁衡会因为身份地位,又或者说是候府的管家之权能对自己忍让到何种地步?
“侯爷说笑了,表小姐的孩子本就与我无关,如今我被无故关在佛堂已经是六月飞雪之态,侯爷一回来不问清缘由便想降罪于我,做的是否难看了些?”
梁衡握紧了拳,深吸着气,压抑着自己即将磅礴而出的怒意,李清钰如今竟是越来越过分,连最基本的三从四德都不知道遵守。
“钰儿,凤鸢的孩子没出事,我才能与你这般好好说话,从今日起,凤鸢所需的一切
补品你须得准备齐全,如此你便可继续管理着这侯府。”
李清钰已然嗤笑一声,从蒲团上站直了身子,瞧着他的眼神满是不屑。
“侯爷是否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