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梁月白脸上瞬间沾染了一丝喜色,简直是天无绝人之路!
倒是没想到梁念慈还真有这番本事,以前有些小瞧了她。
“来的人怎么说?”
梁月白心中仍有犹疑,直白的问出声。
兰姑也端起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回道,“说是借着二小姐送布料一事去感谢她,趁着端茶倒茶的功夫,将人偶放到了地方。”
知道梁念慈和梁暮烟一直都不对付,她心中也没有太多怀疑,只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
“兰姑,找个丫鬟这几日在府中传递些流言吧。”
语气沉静,却不乏显露出其中狠辣。
兰姑静默的点了点头,将此事应下。
梁月白吩咐完事情,此时也恢复了原先那般清高出尘,慢条斯理的拾起了地上的佛经,又开始抄了起来。
佛经抄完之日,就是梁暮垮台之时。
昨日夜里,沈廷韫听闻有异,着急地赶回了大理寺。
靖王在牢中,虽然憔悴了些,仍掩盖不住他成熟稳重的气质,不过此刻脸上泛着的焦急倒是将那些气质悉数打散。
昨日沈廷韫匆匆赶回,靖王或许折腾的乏了,已经蜷缩在素简的床榻上睡着了,沈
廷韫只好无奈返回。
谁曾想今日,他正在处理公务,就又被陌寒急匆匆的喊了来。
看见沈廷韫出现在自己面前,靖王猛地抓住牢门,急切地问出口。
“你将我妻女如何?”
“皇叔以为我是何为人?既没有处理皇叔,自然不会对皇嫂和郡主动手。”
靖王似是不相信一般,“那你将他们关押至何处?”
见昔日玉树临风的靖王此刻已经胡子拉碴,眼圈青黑,像变了个人一般,沈廷韫到底是叹了口气,对着陌寒招了招手。
陌寒会意,转身去了关押女眷的牢房,将靖王妃和如玉郡主带了过来。
三人一见面,如玉到底是个孩子,率先控制不住,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口中呢喃,“父王。”
靖王妃也眼带泪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夫君。
家人得见,靖王终究是松了一口气。
沈廷韫又看着三人互诉衷肠一番,才让陌寒将人带走。
靖王脸上不复刚才憔悴,神色清明的看向沈廷韫,“你想如何处置我?”
“皇叔在陇西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而那些人彻底死心的方法,就是皇叔再也无力管辖
他们。”
似乎是听出了沈廷韫的言外之意,靖王瞳孔微缩,不可置信的开口,“你想要我的命?”
“想必皇叔还不知道,麟华携突厥造反,已被我斩杀于陇南。”
靖王感觉自己霎时间被人捏住了心脏,有些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
沈廷韫直视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别的东西。
“皇叔在陇西发展自己的势力,不仅带着陇西官员一同贪污腐败,更在陇西豢养了自己的私兵,甚至私藏了火药,不知可有此事。”
沈廷韫多说一分,靖王的脸就白上一分,倒是小瞧了他,短短数日,不仅解决了鼠疫,更将自己的势力调查的一清二楚,如今自己落在他手中,怕是再无翻身之地。
想罢,靖王闭了闭眼,抓着牢门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只有一愿,放过我的妻儿,麟华造反,与她们无关。”
沈廷韫点头,打算进宫将处置的意见和承德帝言明,虽然将决策权交在了他手上,但靖王再怎么说也是父皇的兄长,总要知会他一声。
皇宫内,听完沈廷韫一番言论的承德帝眉头紧皱,他想了很多结果,或软禁或削爵,
再不济也可以流放,万万没想到韫儿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为何下此定论?”
“陇西早已被皇叔搅的蛇鼠一窝,若是要将那些势力连根拔起,损失怕是不少,朝廷内也没有合适的人可以去填补陇西官职的空缺,所谓擒贼先擒王,处置了皇叔,陇西那些官员才会安安分分的继续为朝廷效力。”
这番话说的缜密,所言皆为朝廷考虑,不夹杂任何私心。
承德帝看着面前身形越发挺拔的儿子,心中也不免赞叹,他不仅越来越有帝王风气,甚至比自己更适合当一个帝王,杀伐果断,铁面无情。
不过,靖王之事,还有待考究,杀了他自己心中总是不安。
“这事,先不着急做了断。”
“陇西多亏了你,朝内动荡,就由朕来亲自解决,且放你几日假,回去休息一番吧。”
见承德帝已经发话,沈廷韫倒也不至于上赶着质疑他的决定,既然已经定了结局,或早或晚都是一样。
因此只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承德帝有些颓然的坐在龙椅上,疲乏的捏了捏自己的眼角,德才十分有眼色的上前,抬手为他按着头。
观察着他的面色才
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可是为了靖王一事心烦?”
承德帝深深地叹了口气,“韫儿决议无错,现下处理了皇兄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朕想到幼时与皇兄所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