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变脸,谁也不及李金。
表面风平浪静,其内里波涛海浪。
“殿下是什么意思,下官不解!”
“别在本宫面前耍小聪明。”
杯盏啪的一下砸在地上,滚落在李金的脚边,他心中警铃大作。
“殿下杀人乃是事实,你这般对下官威逼利诱,如何面对这门外的百姓啊!”
“你以为本宫是那么好哄的吗,昨日本宫都给你提了醒,今日还要来本宫面前碰碰运气,头顶的那顶乌纱帽是真不想要了吗?”
昨日那出戏?
李金想破了脑袋,才回忆起曹福康的话。
《嫁祸》那出戏的背景,讲的就是一个地方的官员,因被朝廷命官查出贪污腐败而在狱中畏罪自杀了。
但其实这只是一场阴谋,是那地方官员故意推出来的替死鬼,因为贪污数额庞大,无法交代地方税收空缺。所以必须推出来一个人将这罪责揽下来,这人的身份还不能太低,否则难以叫人信服。
而那位畏罪自杀的官员身份不低,足够的话以揽下所有的罪责。
其他人就一直可以逍遥法外了。
“这出戏本宫特地点给你们看的,怎么,聪明人到那一处就糊涂了?”
李金后背
冷汗涔涔,两腿突然发软跪在地上:“下官不明白。”
刘显已经死了,那账本已经毁去,太子肯定是炸他,只要他不承认,他拿他没有办法的!
“真是不见棺材不多泪。”沈廷韫冷哼一声。
李金瞳孔微缩,看着身下的那双鞋,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就算这些都是下官所为,又如何呢?殿下杀人是所有人看见的,可谁看到是下官贪污了银子呢?”
现在是没有证据办他,但是很快证据就会呈上,一切都在沈廷韫计划之中。
“老不死的东西。”
“殿下,您与其在这儿和下官浪费时间,不如去想想,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小兄弟现在身处何处吧。”
沈廷韫目光一寒,梁暮烟自去了陇西,就没给他传过消息了。
一瞬间他脸上血色全无。
眼下僵持,突然有人从人群中拨开闯进来。
“殿下,陇西那边的信。”
沈廷韫打开信,里面的确是梁暮烟的笔迹信上说她正带着人兵分两路往他这儿赶,她走的捷径,不出意外,半日便到。
“殿下,梁公子和属下们兵分两路共同赶往陇南,我们这路路上遇到了马賊,梁公子没有武功,摔
下悬崖,生死未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沈廷韫木着一张脸,攥着信就要去事发地点。
此时,身后李金大喊:“殿下这是要畏罪潜逃吗?”
沈廷韫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来人呐,将他带入大牢。”
“殿下,您这是利用职权啊!”
门口百姓也附和起来。
侍卫看他执迷不悟,用刀柄敲了他一下:“狗东西,怎么说话呢。”
“本宫原想多留你几日性命,看来你是不想多活了,那本宫就满足你!”
话落,他立马叫人升堂,他要速战速决。
朝堂上沈廷韫坐在高堂上,眉头紧锁,在听到陇西那边传来的消息后他提着的心就没有放下过。
眼前,李金站在下方,眼睛时不时飘向太子,衙门外围满了百姓,突然将人扣押过来,在茶楼看戏的人也都纷纷跟了过来。
沈廷韫冷着脸将惊堂木猛地拍在桌上,原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李金,本宫再问你一次,贪污朝廷拨下来救济百姓的公款一事你招还是不招?”
沈廷韫天声自带一种帝王家的威严,他发怒时周围的人都要战战兢兢的。
李金倒是毫不畏惧。
“殿下,凡事都要讲证据,就算您是当今太子也不能空口无凭的就定我的罪。”
李金将双手放在衣袖里,拱手站着,却是漫不经心的不屑。
“好,你想要证据,那本宫便满足你,来人!”沈廷韫厉声道:“将曹福康请来。”
“是!”
曹福康挺着脊梁走进来,到李金身边停下。
他甩了个眼神过去,这才转头看向沈廷韫。
“回殿下,李金的确贪污了朝廷拨下来的公款,但是担心被殿下查出来此事,于是安排了刘显在殿下面前演了这么一出戏,今天去茶楼的事情也是他故意透漏给我,让我故意带殿下去茶楼,之后再让刘显演一出戏嫁祸给殿下帮助自己脱身。”
太子收回眼神,看向李金的目光犀利。
“接下来就让本宫来回忆一番你的计划。”
沈廷韫起身,缓缓往他的所站的方向走过去,继续道:“你先是故意让曹福康带本宫去茶楼看戏,随后又好巧不巧地假装让本宫听到刘显与旁人谈论账本的事,让本宫误以为刘显才是这幕后推手,随后刘显装作畏罪自杀,之后你们在演一番戏,让本宫背上杀人的黑锅,以后受百姓唾弃
,不知李大人,本宫猜得对不对呢?”
李金脸色已有了变化,嘴角霎然苍白,但嘴上却是丝毫不动摇。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