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一细数着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大声哭着。
黑衣人见他将毒药喝下了,这才放心离开。
有一批狱卒听到哭喊声立刻赶了过来。
“乱喊什么呢?再叫唤一句把你舌头拔了。”
为首的狱卒吓唬他,可此时他已经喝了毒药,早就不畏惧他所说的酷刑了,仍然吵着闹着。
“将他拖出来。”
刑台旁已经准备好了刑具,男人被拖过去绑在十字架上。
狱卒挑了条长鞭,用足了劲儿打过去,顿时皮开肉绽。
“说!是何人派你来靖王府行窃的?”
又是一鞭。
“我――”
嘴里刚蹦出一个字就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不过才打了三鞭,男人就不嚷嚷了,头靠在身后的架子上一动不动,嘴角还留着未干的血迹。
“老大,他好像没气了。”
行刑的人也好奇,他从没见过哪个人仅仅挨了三鞭就断了气的。
“你去看看。”
那人得了令缓缓靠近,颤巍巍地将手伸到他鼻子边。
“死了。”
这次是完全确认了。
桌上的状纸上还是一片空白,狱卒将他的手上涂上红色印油,在状纸上留下指印。
这就算画押招供了。
“这下倒也
省事了,把人松绑拖去乱葬岗扔了。”狱卒老大吩咐手下的兄弟趁着夜色赶紧去将尸体处理了,“注意,别被人发现了。”
“老大放心吧,这么晚没人会去乱葬岗。”
尸体处理得很顺利。
第二日,沈廷韫和梁暮烟亲自去了趟大牢,在大牢外被人拦住了。
“关押罪犯重地,未得允许不可进入。”
梁暮烟拿出令牌,高声道:“这位是太子殿下。”
那人立刻拱手跪下。
“小的眼拙,没认出太子殿下,还望恕罪。”
梁暮烟:“我们想要调查昨日的靖王府偷窃一案,你将犯人提出来,太子殿下要亲自审问。”
这个看守的狱卒并不打算让他们进大牢。
“这种小事就不劳烦殿下了,昨夜已经审清了。”
“少废话,速速将人带来。”
狱卒看上去十分为难,犹犹豫豫半天才开口:“实不相瞒,昨天夜里,在我们审问之下,这人已经全部招了,但是最后他害怕被罚,咬舌自尽了。”
这下是死无对证了。
“胡闹!”沈廷韫大怒,“动用私刑屈打成招,这就是你们办事的法子吗?”
“殿下恕罪,此人偷窃行为性质恶劣,人赃
俱获的情况下竟还在狡辩,小的也是迫不得已才动刑。”
地牢也分几等,那人关押之处,肮脏无比,地上布满着坑坑洼洼的泥洞,还有老鼠横行。
狱卒拿钥匙开了铁的大门。
“画押的状纸可在?”沈廷韫大步走向大牢内,本在喝着酒的狱卒一看有人来了立马放下了酒碗。
“太子殿下要昨日画押的状纸,还不快拿来。”
狱卒一听他是太子,瞬间变了脸色,连忙拿出来递上去。
状纸上清清楚楚地有着画押的手印,上面的罪行是偷窃靖王府内的重物被当场抓获,人证物证具在。
“太子殿下,状纸上可是白纸黑字的写着,他也画押了,全部属实,小的们也不敢说假话骗您啊。”
沈廷韫五指紧紧握着状纸,吩咐一旁的狱卒。
“去请靖王来。”
那名狱卒听了命令朝着靖王府的方向立马跑出去。
没过多久,靖王便赶来了。
“皇叔,你的人私自用刑严刑拷打,若不是皇叔平时也是这般审查犯人的?”
“本王在路上已经听手下的人说起了,这件事本王认为他们没有错。”
沈廷韫冷笑一声,道:“没有错?看来这事皇叔早
就默许了。”
“这人来我靖王府行窃被我府上的人抓个正着,本就是既定的事实,本王的属下只是例行公事,况且这盗贼也招罪了,殿下何必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呢?”
靖王不如往日那般好言好语相待,今日倒有些势必要与太子对抗的架势。
沈廷韫倒也不怒,反倒是笑了。
在场的人都是一阵疑惑。
“这盗贼究竟有没有错,本宫和皇叔都说了不算,还是让他来说说吧。”沈廷韫对着门外下了命令,“把人带进来吧。”
下一秒,靖王不再如方才一般冷静,死死盯着进来的那人。
“怎么可能?他……他不是死了吗?”
狱卒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昨天人是他们亲自审的,也是他亲眼看到他咽气的,现在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还完好无损的。
除了身上的几道伤痕,这几条伤痕更是让狱卒确认这就是昨天被他们审问的那名盗贼,这鞭子伤还是他打的。
“如何,各位眼熟吗?”
沈廷韫一脸笑意,带眼中已尽是冷意。
男人回想起昨日发生的种种,真是惊心动魄,醒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躺在一堆死人里,不久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