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各世家举办这次游湖是想探一探这个太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啊竟有人比我们还关注太子。今日刺杀虽然我们乐见其成,不过还会打草惊蛇,就不知道那方势力的人要如何联系,要是能合作一番,也是不错。”
游湖那日过后,各世家就没什么动静了。
梁暮烟用过晚饭,正打算出去消食,推开门,有人早就候在了外面,见她出来立马迎上来。
“梁公子。”对方恭敬行礼,满脸的笑意相迎,看上去便是不怀好意。
梁暮烟确定不认识这个人,但从他的穿着气度来看,想必是这岭南城的官员,“有何事?”
“岭南鼠疫当前,吾等定是尽心全力抗击鼠疫,先前听闻太子殿下要来,便安排了宴席款待,想让殿下了解岭南的风土人情,本是好意,没成想竟让殿下误会了。”
“想说什么尽管说便好,不必遮遮掩掩。”
那人见梁暮烟如此爽快,一边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递到她的面前,“梁公子是殿下身边的人,想必甚得殿下信任,还望梁公子替我在殿下面前美言几句。”
那人打开原本紧闭着的盒子,里面露出亮晃
晃的金条,数量还不少。
梁暮烟见状,抬手触到盒子顶端,轻轻点了两下扣上盒子,那人以为她要收下,赶紧将盒子往前推了推。
“我只是殿下身边的一个小侍卫,没有什么话语权,这东西还是请你收回吧。”梁暮烟关上门,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想要讨殿下的欢心,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让百姓免去鼠疫之灾,私底下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我奉劝各位,不要再动歪念头了。”
梁暮烟拒绝得很干脆,来时的盛情招待,如今的私下贿赂,这个岭南城里,真是鱼龙混杂,蛇鼠一窝了。
梁暮烟刚关好门就又有人敲门,她以为还是那人,没带着好脸色去开门,但开门后看见来人抱着一身布衣。
“公子,这是殿下差小的送来的。”
梁暮烟接过衣服,道谢,但心中仍是不解,“这是何意?”
紧接着就听前方有熟悉的声音传来,“从进这岭南城开始发生了些什么你也都看在眼里,本宫想乔装打扮出去查看一番。”
梁暮烟将手里的衣服看了看,就听沈廷韫继续说道:“以我们现在的这身打扮出门查看民情定会有人起疑心有
所防备,所以本宫给你重新准备了一身新衣裳,速速换上这身粗布衣裳同本宫出门吧。”
沈廷韫也早换好了衣裳,和她手上的一身相似,都是布衣,平时喜欢拿在手上的折扇也没带上了,眼下看来就等她了,梁暮烟进屋换好后抓紧时间出了门,沈廷韫一直等在屋外,见她出来,四下打量了她一番,这身衣裳还算合身。
岭南城的街上仍有各式各样的小商在贩吆喝着,还有不少穿着破布衣裳缩在巷子角落里的流浪者。
两人这次为了符合身上的这身装扮,出门时没带侍卫,两个人步行上街,如果仅从此时的街上来看倒是一副平和景象。
正在二人审查着周围的景象时,一个身上脏兮兮,头发凌乱的流民朝着二人跑过来,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流民就一把抱住梁暮烟的腿,他的手抱得紧紧的,让她寸步难行。
周围街上路过的行人都围了过来。
“好心人行行好救救我。”说完这句,这人就晕了过去。
梁暮烟正准备蹲下身查看,就被沈廷韫一把扯住,“小心。”
梁暮烟点点头,靠近抱着自己的流民
,全身脏兮兮的,身上也有异味,围观的人不免往后退了退。
此时有小商贩见她靠近这个流民,嚷嚷着:“这个人染上了鼠疫,大家离他远一些。”
立马有人跟着小商贩的话附和着,整个人群中造成了恐慌。
围观的人听闻立马疏散开来,一边往这边瞟了瞟。
“这姑娘是不要命了吧?这鼠疫要是染上了可活不成了。”
“听说城门外四处都是染上了鼠疫的流民,万一有一个沾染上鼠疫的人进来了,整个岭南城可就要跟着遭殃了。”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有人大着胆子过来看一眼,又立马捂着鼻子离开,生怕自己沾染上了。
梁暮烟提起流民的手腕,搭上他的桡动脉处,目前来看脉象一切正常,她再次查看他的皮肤,全身的红点,边给他查看的时候,因为皮肤瘙痒,流民的手将身上的疙瘩挠破了,整体看上去全身没有染上鼠疫的特征,倒是更像是湿疹。
昏迷中,流民意识不清的挠着身上的疙瘩,被梁暮烟一把制止了,“不能再挠了。”
梁暮烟再次仔细辨认查看,最终确定为这人患上的是湿疹。
街道上,人流涌动,她
替流民看病,未免引人注目。
“殿下,先叫人把他带回去吧。”梁暮烟冷静地说道。
街上有人正在卖字画,梁暮烟走过去准备借用一张,那个卖字画的商贩像看瘟神一样的避着她,沈廷韫见状将钱扔在桌上,拿走了笔纸墨,梁暮烟将纸铺在地上,在上面写了药方子,黄柏,黄连,苦参……
之后又从口袋里掏出银子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