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如玉瓷一样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十足的美人坯子,只是美人微微蹙眉,实在少了点趣味。
梁暮烟随手拿起一旁的胭脂唇膏,思索片刻,便道:“春竹,去取一只细毛笔。”
春竹应了一句,从匣子里取出一只递给梁暮烟。
梁暮烟用毛笔蘸取了一点胭脂,往额头上细细勾勒了几笔,一朵漂亮的五瓣梅花便被勾勒了出来。
“小姐,真是好看!”春竹捂着嘴笑道,“没曾想小姐画工也这样好。”
镜里的人儿轻佻着眉梢,额头的梅花惟妙惟肖,的确美的活灵活现,很是不错。
“我再画些图案,你拿去百家阁叫人给我制件衣裳,不要红色的,粉色便好。”
“粉色,小姐还是适合红色的,粉色有些娇嫩太过俗气了。”春竹低声说了一句。
她家小姐生的好看,这梅花妆也是极美的,要是配上艳红的长裙缎子,到时候往外头一站,肯定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梁暮烟却不以为然,“我要是穿上红的,抢了别人的风头,亦或是进了宫,抢了某位娘娘的风头……”
梁暮烟说到一半,春竹便害怕的捂上嘴巴,“小姐说的对,都是
奴婢这种嘴,不该胡说的。”
她低垂着头,有些焉巴焉巴的。
梁暮烟将梅花图案画好,卷起来递给春竹,“明日一早送去百家阁,托人加紧赶制。”
清早,春竹照着小姐的吩咐来到百家阁,往里探了探头。
百家阁的掌柜的认识春竹,将她迎了上去。
和掌柜的吩咐完,一出来,春竹就瞥见抱着剑的陌寒,她狐疑的瞧着他,这个人她认识,当日就是他请小姐上去和太子喝的茶。
“姜小姐身边的丫鬟?”陌寒上前。
春竹轻轻点了下头,就见陌寒迅速将一样东西塞到她怀里,手掌碰到她的衣物,只一瞬间,春竹脸便飞快红了起来。
“你……你做甚。”她紧咬住下唇,却见陌寒已经原地消失了。
揣着纸条回到府里,春竹路上遇到另外几房的丫鬟也只是低着头不予说话,等见到了梁暮烟,将怀里的纸条递给了她。
“这是太子殿下身边的护卫让我交给您的。”
“哦,沈廷韫?”梁暮烟侧过身,接过纸条匆匆扫了一眼,眉头微皱。
“春竹,备马车,我们去城外一趟。”她起身,随意换了一身普通衣裳,便琢磨着出门。
“小姐,您都连着出
府两天了。”春竹顾虑道:“万一被梁老夫人知晓了,会责怪您的。”
“命还是比些重要的。”梁暮烟淡然道。
马车是府里最普通的,配了个车夫给她,两人摇摇晃晃出了城。
春竹一见那些流民,将梁暮烟护在身后,“小姐,你小心些,不要被人伤着了。”
梁暮烟眼神扫过粥篷,一个侍卫走了上来,询问她是不是姓姜,她点点头,就有人将她带进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屋里。
屋里有一个年长的大夫和一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春竹警惕着四周,在闻见屋里那股子恶臭味道时,捂着嘴巴,险些作呕。
她家小姐却还镇定的要上前,还不忘询问:“就是这个人,得了一种治不好的病?”
侍卫点点头,这时老大夫看了梁暮烟一眼,“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个大夫?”
梁暮烟不语,蹲下身给男人把了脉,随后从怀里的布包里取出两根极细的银针。
大夫眼睛都直了,他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用这么长的针,针的末端尖锐的很,刺到皮肤里,若是再深一点,就能要了人命似的。
可他偏还是目不转睛去瞧。
两针下去,男人呜咽一声,有了要苏
醒的迹象。
老大夫直呼,“小姐年轻的很,但是医术却瞧着很是不错。”
“我们家小姐医术可是绝顶好的。”春竹应和了一句,还不忘捏着鼻子,不去闻屋内的恶臭味。
“敢问小姐,他是得了什么病?”老大夫年纪略大些,却虚心的很。
梁暮烟抬眉,秀眉紧蹙着,一副很不好受的模样。
“只是误食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导致胃里全都是些消化不了的,我刚刚施针,待会儿照我写的方子,熬点药一喝便好了。”
至于是误食了什么,梁暮烟不便多说,起身便往有水源的地方走。
谁料正巧遇见一身黑衣的某人,就站在河边,视线正凝望着不远处,似乎在出神。
见她过来,陌寒自觉的往后退去。
给两人留有隐秘的空间。
沈廷韫转过头,伸手,掌心里有一个白瓷一样的鼻烟壶。
“闻闻,会好受些。”
梁暮烟瞥见,眼尾上挑,顿时不满道:“你早就见过那个病人了,就是想把我骗进去,折磨我的鼻子,是吧?”
眼看着梁暮烟瞪圆了眼,沈廷韫倒觉得有些可爱,尤其是她生气的时候。
“大夫解决不了,自然要请你过来。”沈廷韫嘴角
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笑意很浅,但要是旁人见了,这个活阎王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