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我说今日身体不适,你还是要硬闯进来,是吗?”
梁月白几个来,就是来看看因毁容不敢出门的暮烟妹妹,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那样,要能见到,心情也舒畅了。
梁月白一笑:“暮烟妹妹说笑了,姐姐来看你乃情理之中,怎么能说硬闯。”
屋内,梁暮烟静静地看着。
她站在窗下,瞧着梁月白略施粉黛的脸,似乎也遮掩住了内心的一些肮脏。
原本她该叫人把她放进来的,将这未知数的病尽数带给她,让她豆蔻年华被疾病折磨,会不会感到一丝绝望?
“我等着。”
她斜眼看见绣案上一碟针线,伸手拈来就着板凳坐了。
“你许久未出门,难不成这屋子里藏着不该藏的东西?”
“大小姐,侯府管教森严,岂能有宵小之辈混进来。”春花咬牙切齿道。
“那为什么不敢见人,难不成真如府上所传那般?”梁月白看向那几个忠心耿耿挡在门口的丫鬟们,目光似是穿透成一把利剑在她们心口。
“大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刘嬷嬷的声音无形中透露着威压,毕竟是李氏那儿的人,梁月白不敢得罪。
她轻轻咳了一
声,抬起袖子,遮住了一双眉眼。
在刘嬷嬷瞧不见的地方,墨文和兰姑互望一眼,眸底的意思不言而喻,得把云玉轩给守住了。
梁月白拍了拍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扭头就走,心里浮现出梁暮烟那破相的样子,突然骄傲起来,就她这个长相,和太子殿下,怎么配?
兰姑小跑着过来,不忘回眸看了一眼说:“谣言不会空穴来风,小姐就这么罢休了?”
梁月白冷笑。
“十个我都顶不上一个祖母,我平白浪费口舌做什么。”
“小姐你长大了。”
梁月白没说话,饶了弯,去了梁老夫人那边。
宜兰院。
梁老夫人正在闭目养神,苏玉在一边伺候,看见她来了,略略行了个礼。
梁老夫人睨了一眼,打了个哈欠:“从烟丫头那儿过来的?”
梁月白点了头:“是。”
“怎么样了?”
梁月白摇摇头:“月儿没见到暮烟妹妹,看样子妹妹应该病的很严重。”
梁老夫人挥退苏玉,杵着拐杖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既然你说没见到,我这做祖母的也该去看看,总归是侯府的嫡女,让人说三道四的,不好听啊。”
梁月白眸中亮光闪过,心
中更加笃定,这梁暮烟有问题!
无端传出毁容的谣言,又闭门不见,就连给祖母请安都不去了,无论如何她总要见一见,要不然怎么坐正这谣言,她必须要把让她出来见人。
所以,今日,梁月白带着梁老夫人前往云玉轩。
远远的就看到梁老夫人领着一众人过来,尤其是那大红袄裙缀着金丝的梁月白,衣着鲜艳。
夏竹攥着手指:大小姐还真是孜孜不倦,不言放弃!
看了一眼队伍,她立即转身掀隔着门与梁暮烟道:“小姐,老夫人他们正往这儿来了。”
梁暮烟面上淡淡,起身将炉子旁边的将药草点燃,瞬间屋内和走廊里弥漫着药材和某种异样的味道,随后她靠窗站着,瞧着那些人愈行愈近,低声道:“无论是谁,都不准放进来。”
“小姐。”夏竹和春花她们心中又惊又怕。
“有事我担着。”
梁暮烟一向是有主意的,能从牢狱中平安无事,可见她确实是有本事的。
“烟丫头,祖母来看你了。”
“老夫人小姐感染风寒,怕是不能出来见您了。”刘嬷嬷小心翼翼的道。
“什么风寒连屋子都不能出了。”梁月白突然
开口,“祖母亲临探望,暮烟妹妹你可不要没了规矩。”
苏玉看大小姐这趋势,分明是想借着老夫人逼迫二小姐开门罢了,她在心底一叹的,道,“老夫人,二小姐也是为了侯府好,若是旁人呆在屋子里几天不出去,怕是都呆不住的。”
“前些日子,二小姐不是特地遣人过来告知老夫人您,说是风寒怕过了您,便不来您跟前了,老夫人可记着了。”
梁老夫人看了苏玉一眼,似乎有这么一回事。
“即便是如此,暮烟妹妹也休养了这么多天了,风寒竟一点都没好吗,要不请了宋太医过来看看,近日侯府下人嘴杂,传了几句不入耳的话,我这做姐姐的自然是看不惯暮烟妹妹被流言缠身,若是今日不得一见,怕是寝食难安。”
流言她也知道,左不过是毁容了,好歹是侯府的小姐,虽她不喜,好歹也能联姻助长侯府,捆在一本恶绳子上的蚂蚱,不能白白的废了啊。
想着,梁老夫人这一瞬间的动摇又坚定了:“烟丫头,把门开开吧。”
看到梁老夫人一脸寒意,刘嬷嬷心里有些忐忑,要不要喊了夫人过来?
好半晌,都不曾听见动静,梁老夫
人的耐心也没了,摆摆手,身后的几个婆子便冲了进来,夏竹几个拦都拦不住。
一个婆子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木屑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