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神医默了默,目光转向梁慕秋淡然沉着的眸子,心中某处隐隐触动,“既然二小姐你这般坚决,那你便去吧。”
梁暮烟颔首,对着二楼那间房推门而入。
“二小姐。”那流民看见梁暮烟倒是欣喜异常,待在医馆的这些天,他感觉到自己身上脸上的痤疮已经消下去许多,知道这些是梁暮烟的功劳,心中一直十分感激她
“嗯,近日里你可有哪些不适?”梁暮烟的眸子落在流民减轻了症状的面部上,轻声询问。
流民想了想一五一十的回答道:“这倒是没有,但身上的瘙痒感还存在。”
“接下来我要取一点你的血用于研究,需要你在手上开个小口子,可能有些疼。”梁暮烟从袖中拿出一个专门用来贮存血液的瓷器。
那流民憨笑一声道:“无妨,小人皮糙肉厚。再者能为二小姐效劳,也是小人求之不得之事。”
“将手伸出来。”梁暮烟微微一笑又拿出自己为了取血用特意带的匕首。
流民听话的将手伸出来,梁暮烟先是端详了一番他的掌心,黝黑的掌心中透着不正常的红,一看便是病毒入体的症状。
梁暮烟寻了一处用匕首将其划开,猩红的
血液顺着流下,她赶紧用容器接住。
当容器快接满的时候,流民的血已经微微凝住了。
流民嫌自己出血慢,怕耽误梁暮烟,便问道:“二小姐,这是不是还要再割一刀?”
谁知他说话间,胳膊一动,那血迹就顺着滴到了梁暮烟的衣袖上。
流民看着梁暮烟的袖袍上嫣红的血迹慌忙道歉:“二小姐对不起,小人不是有意的……”
梁暮烟眉毛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却没有对流民说这是传染病,“无碍。”
话落便将那瓷器放到桌上,匆匆去净手。
用水洗了好几遍手,梁暮烟简单的用水冲掉衣服上的血迹,眉心狠狠的折住。
如此有传染力的血迹弄到自己身上,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看来她得以防万一,尽快将这疫病的根查出来。
净过手以后,梁暮烟将瓷器盖好,小心托住底部。
“你接下来还要在这儿待上几日,切莫接触他人,明白了吗?”
“小的明白。”流民赶忙点头。
得到回答,梁暮烟边推门下楼,她贴着墙角走,尽量和周遭的人减少接触。
“二小姐你下来了,这是?”王神医奇怪梁暮烟手里拿的东西。
眼看着王神医就要迎上
来,梁暮烟急急快步走:“这是那流民的血液,我用来做研究,你现在万万不可靠近我。”
王神医步子一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目光落到梁暮烟隐隐淌水的袖袍,表情渐渐严肃。
刚欲说话,梁暮烟却已快步消失在医馆门口。
这边避开了人的梁暮烟匆匆踏上马车,语速极快的吩咐:“柱子,驾车走!路上能不停顿就不停顿!”
“好勒,二小姐。”柱子不明所以,但还是依梁暮烟的话照做。
马车被柱子赶的快急了,梁暮烟坐在角落里,不让夏竹碰自己。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马车驶回了云玉轩。
梁暮烟回房拿了药出来,召集云玉轩全部的下人。
“这些药你们拿着,今日便开去厨房里头煎熬成水喝下,接下来几日万万不可出门。”
梁暮烟的语气难得严厉,对上下人们不明所以的目光,她又道:“如今流民众多,疫病猖獗,这药可预防你们被传染。”
听到疫病二字,人人面色苍白,忙道:“我们听二小姐的话,这些天绝对不出去!”
梁暮烟将药发下后便进了屋。
“夏竹,你也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
夏竹被点名,赶
忙点头。
既然小姐对此事态度这般严肃,她好好听小姐的话便是。
于是梁暮烟整个下午都呆在自己房里,研究着那一小瓷碗的血液。
次日,梁暮烟也没有出去。
梁暮烟那沾了血的衣裳,她当日便派的人去烧掉,以便杜绝后患。
三餐则由春花准时送,但梁暮烟只让她送到外屋,自己去拿那饭菜。
外面无人知晓梁暮烟在做什么。
国子监这边被梁暮烟借口风寒不能去上课请假几日。
梁老夫人也被梁暮烟差人传了消息,也是同样的理由。
“二小姐感了风寒,这些日子便待在屋里等风寒好转。”
“风寒?难怪这烟丫头一天没过来都给老身请安。”
梁老夫人微皱眉,心下却更奇怪。风寒可不是小事,烟丫头为何不去找个大夫,反而要独自一人在屋里。
这边李清钰得知消息却是急了:“烟儿怎么会染上风寒?”
“不行。松儿你去叫个大夫过来。”
李清钰面露忧虑,紧张的端着茶盏的手指都微微颤抖。
松儿点了点头:“松儿这就去叫大夫,夫人您放宽心弦。”
李清钰没有搭话,她正担心着梁暮烟,哪还能放下心来。
松儿的办事效
率还是挺快的,没多时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