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钰的脑海里浮现出少女娇俏的面容,以及时而带着撒娇般叫着母亲的声音,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生生发痛。
她此时恨毒了那个祸水东引的人!为何要害她的女儿!
“伯母,您没事吧?”她身侧的梁清婉先一步察觉到李清钰的情绪,少女的手在她的肩上轻轻扶了一把。
“无碍。”李清钰勉强的笑笑,那双好看的杏眼里此时忧心忡忡。
“够了!我不容许院中再出现讨论此事的人,都把嘴巴闭紧了!”
梁老夫人听着这堂屋中叽喳的声音就忍不住偏头痛,苏玉在她的身后。为她轻轻按着太阳穴舒缓情绪。
这话一出,院中倒是安静了不少。
“都下去吧。”梁老夫人也没心思应付众多女眷,疲惫的叹了口气,让苏玉将自己搀回去。
李清钰回到自己院中,在里屋不停踱步,缓解着焦躁的情绪。
“夫人,松儿看着都晕了,您坐下来歇歇吧。”松儿心疼的看着李清钰。
李清钰置若罔闻,她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将梁暮烟带回。
她虽不知狱中是怎样的情景,但知关押在那儿的疑犯日子必是不好过的。
“松儿,你说我去找侯爷,让她把烟儿带回来,你说
如何?”李清钰终是停下,那双眸子里跳动着名为期翼的光芒,她冰凉的手紧紧的攥着松儿的双手。
力道大得将松儿的手都扯红了,却浑然不觉。
“松儿倒是认为能行,二小姐怎么说都是侯爷亲生的骨肉,再说此事又不是二小姐的错,分明是有人在陷害二小姐,侯爷总是会心疼的。”松儿冷静的分析道。
“是了,那我现在就去求侯爷。”李清钰牙关轻咬,实则她心中是不愿见自己那名义上的丈夫的,两人这么多年的夫妻关系早就不复存在,但为了烟儿,她不得不见!
凌虚阁。
“老爷,夫人找您,已经在您院子中等候了。”丫鬟撂了帘子走进来,静静的朝着屋中的两人道。
沈凤鸢抬了抬眼,心中冷嗤,她不必想都知李清钰那女人定是为了那野丫头来的。
梁衡脸上虽有不耐,但还是站起身准备跟着丫鬟回自己的院子。
“侯爷,妾身何您一起去。”沈凤鸢的柔荑拉住梁衡的衣摆,一双魅惑的丹凤眼欲说还休的看着梁衡。
心爱之人都提议了,梁衡哪还会拒绝,张口便同意了。
沈凤鸢顿时笑得眉眼弯弯,旁若无人般亲昵地勾了勾梁衡布着茧子的掌心。
身侧的丫鬟连头都不敢抬。
李清钰见到的便是梁衡带着沈凤鸢亲亲蜜蜜过来的场景。
松儿下意识就皱眉,赶紧李清钰的反应。
只见她疏淡的眉眼笼罩在茶水的氤氲中,看上去平静极了。
实则李清钰的指甲扣住茶盏,忍着不让自己直接将眼前的东西扫落离去的心思端坐下来。
她对梁衡早就没了感情,可他这般将他的外室明晃晃的带到自己面前,摆明了存着恶心自己的心思。
“何事?”梁衡一进来便坐到堂屋上的太师椅上,沈凤鸢就伴在他的身侧。
忍着心中作呕之感,李清钰忽视沈凤鸢暗含挑衅的神色,对着梁衡好声好气:“我想和侯爷商量件事,侯爷能否去衙门亲自将二小姐带回?”
梁衡还没发话,沈凤鸢的讥笑声就传来:“夫人真是好笑,二小姐现已是杀人凶手,你不考虑侯府的名声,不考虑侯爷这样做会不会被人耻笑,固执的要将一杀人凶手从狱中带出?”
李清钰被她这番话气的眼睛都红了,却看梁衡默不作声,似乎是认同的模样,心冷了又冷。
她抬眸冷笑:“侯爷还没发话,你又算什么东西能替侯爷做决策?”
眼中的冷光像是锐箭
一般直射沈凤鸢,沈凤鸢不免被她这番气势一震。
本想反驳却想起来自己这不尴不尬的身份,沈凤鸢死死咬唇,眸中染上了几分怨毒。
沈凤鸢转眼对着梁衡委屈道:“我这也是为侯爷着想啊。”
梁衡听了立即冷哼一声,“鸢儿说的对,我可没有这样的孽女!”
“她果然是不在侯府长大的女眷,若是有一分像月儿,我也不至这般生气,在乡下长大就是野蛮,瞧瞧都学的什么?杀人这事也能做出来!”
李清钰指节发白,骨髓缝里透出的寒意几乎要将她吞噬。
侯爷可是烟儿的父亲,不相信她也就罢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贬低!
李清钰眼中的最后一抹光亮随之灭了,她不该期望着梁衡都对烟儿有丝毫的疼爱之心。
这番话也是能从为人的父口中说出,李清钰气的双颊泛红。
“烟儿没有杀人,她是清白的。”李清钰站起身冷冷的看了眼眼前的两人,转身便离去。
松儿赶紧跟上,她虽不敢说,但心中对侯爷也是怨声载道。
两人回到院中,松儿赶紧端了杯热茶来给李清钰暖手,不经意间瞥见了李清钰眼尾那一抹红,心中登时难受不已。
“夫人……”松儿
轻轻地唤了一声。
李清钰回过神来,“你说,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