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烟微微皱了皱眉,上辈子这人明明是冲着另一名官家女子去的,怎么会来纠缠自己?
她目光猝然一动,悄默默的伸进衣袖里去寻金针。
“烟儿,你就跟我走吧,这京城不适合你。”念头一起,那名登徒浪子竟然情不自禁的强行要将梁暮烟抱住,语气里流露着期盼。
夏竹不知何时眼眶红了,一边与登徒浪子负隅顽抗,一边不忘嘱咐主子:“小姐,我拖住他,你赶紧跑吧,这人疯魔了,要是被人发现,小姐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啊。”
“别怕”她有金针。
金针呢?
袖下空空荡荡,她的目光明明灭灭,仿佛千言万语都汇聚在此。
完了,金针落在先前那件衣服里了。
“你这是不肯跟我走了吗?”他低头望了一眼梁暮烟,忽然从袖口掏出一把剪刀,猛的推开了牵制他的夏竹。
瘦弱的丫头趔趄两步跌落在地,掌心在地上都磨破了。
夏竹咬着嘴唇:“小姐你快走~”
梁暮烟看着夏竹这幅模样,她跑过去将她搀起来,盯着这名男子的目光充满了冷意:“我与你素不相识,阁下为何要说这些莫须有的话,这里是皇
宫,这点动静一会儿就会引来守卫,你要是想活命,就立即离开。”
“我这次来就是要来带你走的,你不走我岂会走!”
梁暮烟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想到自己和一名男子在这儿拉扯,加上这人胡言乱语,被人撞见,终是不妙,拉起夏竹就要离开。
“不准走。”
那人的手探了过来。
伴随着脚步声,梁暮烟透过那翠绿缝隙依稀看到几个人影,听到陆陆续续的人声:“二姐姐去个厕所这么长时间,不会是在皇宫迷路了吧,我们几个好好找找。”
声音到说话她耳熟的不得了,这分明是梁念慈的声音,她带着众人来寻她,难不成眼前这人是她指使的?
思衬间,一把匕首从她的眼前晃过。
梁暮烟非常的震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她眸色一闪,找准时机将那把刀刺入男人的腹部,匕首没入皮肉,鲜红的鲜血只是慢慢浸透了他的衣衫而已,这刺入的部位不会大量失血,但却会让人短暂的昏迷。
夏竹大口喘息,踢了踢地上的人儿,确保他没醒着,问道:“小姐她们快来了,这人怎么办?”
“这里面有个凉亭,可能二姐姐走累了
在里面歇息,我们进去瞧瞧吧。”
梁暮烟面沉如水,她记得这边有座假山的,她掺着夏竹飞快的躲到不远处的假山内。
这个是天然的凹槽,刚好够她们躲进来,不过这外面没有植物遮盖,很容易被发现,她环视了一圈,发现凹槽后面有一条细细的窄道。
窄道内黑漆漆的,梁暮烟转念一想,便猜到了这是环形的假山,后路便在后面。
正在这时,她感觉到脚下踩了个不硬不软的点东西,梁暮烟警惕的握着手中的匕首。
明晃晃的刀片背后映着一张脸。
那人似笑非笑的勾着唇角,眸色却沉如京城的冬夜。
正是沈廷韫。
“又见面了。”他的鼻息一下以下的湿润着她的面颊,平淡的语气里也能带出几分玩昧。
“这里也能巧遇,莫非殿下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梁暮烟问。
沈廷韫的出现,让梁暮烟留了个心眼。
冬日冷冽的寒风一并和外间谈话的几个人吹了进来,像被人抚摸着脸。
“二妹妹净个手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皇宫这么大,若是冲撞了宫里哪个贵人。”
好听的声音抢白道:“听旁人说,秦公子也消失好一会
儿了,莫非他们撞上,寻了哪儿说着悄悄话呢。”
“咦,这是什么?”
那个男人!
梁暮烟心中担忧,面上却不显,正准备从后路离开,沈廷韫突然上前一步,本就狭小的空间里,她半分都动弹不得。
他个子极高,梁暮烟在他的笼罩阴影下,问:“殿下想做什么?”
“外面那个男人,我替你处理掉了,你要怎么谢我。”
他怎么可能在那么极短的时间里,将男人处理掉,平静的眸子里终于起了波澜,沈廷韫笑容促狭,一双黑眸直勾勾的。
梁暮烟有些不适应,却看男人突然垂下头看着地面,她顺势看去,只见她鞋底下踩的不正是那魔怔了男人的手掌吗?
她往后退了一步,刚要说话,只听沈廷韫的声音又传来:“现下,你欠我两个人情了,想好怎么还。”
“不然我可要自己讨要了。”沈廷韫微微俯下身子,凑在她的耳边,声音刻意压低,磁性好听。
“眼下找到二妹妹要紧,先走吧。”
说完,那声音是越来越小,,连同那脚步声。
她们应该是走远了,梁暮烟向沈廷韫道谢,带着夏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便要离开了
。
她忽而想起一件事,转头看他:“那人你替我安置好,届时有空我会来找殿下要人的。”
“梁家丫头,求人办事是这种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