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白略微皱眉,不解地看着梁暮烟。
梁暮烟红唇轻启,带着几分讥诮道:“明日姐姐送我一支价值千金的钗环,我若转手将其赐给院子里的粗使丫鬟,不知姐姐作何感想?”
说罢,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凤鸢与梁月白。
一句话打了两人的脸面,当真爽快。
“侯爷。”
沈凤鸢轻咬下唇,摇摇欲坠地靠进梁衡怀里,泫然欲泣道:“凤鸢身份卑微原是不配享用好物的,侯爷还是莫要为我争了。我只是心疼咱们的孩子。”
沈凤鸢哽咽了一下,委委屈屈道:“他是投在我的肚子里,才被人如此轻贱的。”
“你莫哭,我定不会委屈了你们母子。”
梁衡心疼地为她抹去眼角泪珠,看向梁暮烟的眼神越发不善。
“表姑莫急,弟弟将来养在我母亲身边就是侯府的二嫡子,我自然会疼他。”
梁暮烟唇角轻挑,句句刺心。
“够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你父亲不过是跟你玩笑,怎么真的贪图你那点子东西!”
梁老夫人用拐杵地厉声呵斥。
“都散了吧,一大清早便吵得我头疼!”
梁暮烟福了福身子,眸光淡淡地瞟了一眼沈凤鸢同梁月白,微微仰
头迈着步子离开。
梁凌风神色复杂地看了梁衡一眼,“唉!”了一声,甩袖跟在妹妹身后离开。
“反了,都反了!”
梁衡暴跳如雷,狠狠将案几上的盘盏尽数挥落在地。
“侯爷,您莫要为了我跟少爷小姐置气,凤鸢不值得。”
沈凤鸢盈盈欲泣,不住用帕子抹泪。梁芸生扶着她也跟着红了眼眶。
梁老夫人被他们吵得头疼,疲倦地按了按额角。
“一把年纪竟如此沉不住气,罢了,你们都下去吧。”
老夫人责怪地看了梁衡一眼,握着梁月白的手让她留下陪自己用早膳。
梁衡带着沈凤鸢母女回了凌虚阁。
一众下人早就备好了膳食,见两人神色不善越发小心伺候,梁芸生知晓父亲同母亲有体己话要说便回了自己屋子。
梁芸生一走,沈凤鸢立刻伏在梁衡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梁衡揽着她的腰身,摩挲着她的后背心疼道:“放心,我定不会委屈了你的。”
“凤鸢知道侯爷待我的心意,只是心疼我们的孩儿一出世便要离开生母,养在嫡母跟前。”
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沾湿衣襟,看着沈凤鸢梨花带雨的样子,梁衡心中对李清钰母子三人的不
满越发深重。
“你放心,我会为你,为咱们的儿子谋划好前程的。”
梁衡温声劝哄,沈凤鸢渐渐止住哭声,柔弱无骨地靠在他怀里,指尖一下下点着他的胸口,软着嗓音道:“妾身不光是为了自己,还为侯爷不平。”
沈凤鸢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少爷小姐如此不把您放在眼里不过是仗着外祖家的势力,昨日一个区区副官都敢在侯爷跟前叫嚣,可见平日里大将军根本就没把您放在眼里。”
果然,梁衡眉头紧锁,放在沈凤鸢腰间的手也跟着重了几分。
早年里为了出人头地,他没少在岳丈家讨乖卖好,如今得势,曾经压在心里的那点不忿尽数爆发出来,恨不得将岳家踩在脚下才能解了当年的怨气。
“那两个逆子,我早晚收拾了他们!”
梁衡眉眼冷厉,轻抚着怀中人的发梢,柔声安慰:“你放心,这世子之位将来定会是咱们儿子的,我会为他扫平一切障碍。”
沈凤鸢这才破涕为笑,从梁衡怀里起来。
“有侯爷这句话,妾身就安心了。”
梁衡见沈凤鸢笑了也跟着展颜,夹了一筷子嫩鸡肉送进她碗里,柔声道:“你清减不少,该
多吃点好好补补。”
“咱们的孩儿着实淘气,昨晚妾身隐隐感到胎动,他很是活泼。”
沈凤鸢娇羞一笑,握着梁衡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
“侯爷摸摸看。”
梁衡摸上她还未显怀的小腹,一脸满足。
“等咱们孩儿大些,侯爷亲自教他骑马射箭,他定然跟侯爷亲。”
沈凤鸢握着梁衡的手,缓缓上移至胸口,而后娇羞一笑,眼波流转地望着他。
谁知梁衡竟将手抽回,脸上有些不自在,拿起筷子遮掩道:“再不用,饭菜就要凉了。”
沈凤鸢陪着笑,心里却暗暗疑惑,往日侯爷最受不得她这副样子,如今这是怎么了?
是对自己厌倦了,还是外头有了新人?
思及此处,沈凤鸢心里咯噔一下,不行,她要尽早做打算才是,否则这肚子根本瞒不了多久!
芳兰阁残雪未尽,回廊外头立着几个小丫鬟们堆起的雪人。
梁暮烟兄妹本要去同母亲一处用膳,谁知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气。
“张嬷嬷,娘她怎么了?”
梁暮烟焦急地拦住端着药碗的张嬷嬷。
“夫人本要去正堂护着小姐,谁知还未出门便犯头风,昏了过去。”
“难怪方才不见
母亲,可叫太医来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