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怜儿由着丫鬟搀扶着踩着脚蹬下了马车,一站稳就马上拉住梁月白的手,欣喜道:“月儿妹妹,今年咱们两家倒是遇上了。”
“这也是缘分。”梁月白笑着说道:“怜儿姐姐,老夫人和夫人可空着?月儿也好久没见她们了,要不先去给她们请安?”
“祖母和母亲哪里有空。”张怜儿撇撇嘴,随后笑了起来,“还好我躲的快,不然又要被母亲拉着见人,你知道的,我最烦这些了。”
张怜儿在广阳侯府地位不一般,像这种场合是必然要出面的,哪里像她?
梁月白将帕子搅成一团,余光忍不住往梁暮烟的方向扫了一眼,就见李清钰指着这边不知在说什么,可只要细细一想,梁月白也能猜到肯定是在指点梁暮烟各家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以前可只有她才能学的。
可现在……
梁月白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才没有让自己在张怜儿面前失了分寸,可那一瞬间的走神还是被张怜儿给看到了。
“月儿妹妹,你在看什么?”张怜儿顺着梁月白视线的方向看过去,眉头蓦地皱起,不悦道:“梁二小姐也来了啊。”
“怜儿姐姐快莫要说这种话
,妹妹也是母亲的女儿,又深得母亲的疼爱,这种日子当然要跟着一起来了。”梁月白怯生生道。
“你呀你。”张怜儿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梁月白一眼,亲昵的挽住她的胳膊,朝着镇威侯府的方向努努嘴,“你这性子实在是太软和了,像二小姐这种脾性,你就不能让着,殊不知到惯的她没大没小,平白增添了野心。”
张怜儿越说,心里的火气越浓,“月儿,你别忘了,你才是镇威侯府嫡出的大小姐。”
嫡出。
梁月白手一颤,手中的帕子差点掉到地上去,她心虚的瞄了张怜儿一眼,脱口而出道:“怜儿姐姐。”
在喊出张怜儿的名字的一刻,梁月白就意识到了不妙,好在张怜儿不知内情,也没有任何怀疑,只不高兴镇威侯府的女眷捧高踩低的,欺负自己的好友。
见张怜儿愤愤的盯着梁暮烟,神情里不见一丝异样,梁月白心里长吁了口气。
“对了,那位姑娘是谁?好像没见过。”
梁月白听到张怜儿这话,回过神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站在梁暮烟不远处的梁芸生,敷衍道:“一个亲戚。”
不想张怜儿多问
,梁月白急忙转移了话题,小声道:“怜儿姐姐可是无聊了,不如我陪你到处走走吧。”
“不用了,我祖母和母亲应该也快安排好了。”张怜儿摆摆手,视线始终停留在梁暮烟那边,脸色不愉道:“怎么你们府上的小姐都围在梁二小姐那儿了?”
“嗯?”梁月白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月儿,你老实和我说,是不是梁暮烟不许她们理会你?”张怜儿脸色突然一变,面带凝重的看着梁月白,冷声道:“她这是想孤立你吗?”
“你们府上怎么能这样?你可是她长姐,难道你们长辈就没一个能管得了她的?”张怜儿铁青着脸,疼惜地看了梁月白一眼,心里的火气怎么也压不下去。
“怜儿姐姐。”
梁月白一张嘴,就被张怜儿抬手打断,她愤愤道:“不成,我要去与梁大夫人说一说,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任由另一个女儿欺负你呢,这些年可都是你陪伴在她身边的,她怎么能这么偏心呢?”
在广阳侯府,谁也越不过张怜儿去,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好友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被人给欺负了,心里就忍不住冒火。
张怜儿一把松
开梁月白的手,抬腿就要往过走。
“怜儿姐姐。”梁月白急切的喊了一声,反应极快的抱住张怜儿的胳膊,慌忙道:“怜儿姐姐,你先听我说。”
现在过去岂不是就帮梁暮烟给解释了嘛?
梁月白哪里还想不到张怜儿这是误会了,她心里隐隐升起一抹雀跃,面上却不显,担忧道:“你这样急匆匆的过去也无济于事的。”
“那难道就任由她使坏吗?”张怜儿拧着眉,不悦道:“在国子监时,她就哄的孔夫子向着她,我看她别的本事没有,蛊惑人心倒是厉害的很。”
说完,张怜儿重重的哼了一声,语气不善,看着梁暮烟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喜,不过人倒是没有动作的打算。
梁月白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往梁暮烟的方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道:“怜儿姐姐,我知道你待我好,可你还是莫要说了,母亲会不开心的。”
“大夫人若是不管,不还有你祖母吗?她一向疼爱你,若是知道了梁暮烟私底下的那些不入流的把戏,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张怜儿一边说话一边扭头朝梁月白看过去,谁知一入眼就是一双泛红的眼眶,一急,“哎,月儿
妹妹,你可千万不要哭啊。”
梁月白捻着帕子装模作样的试了试眼角的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怜儿姐姐放心,我就是一时感叹,没事的。”
抬眸,对上张怜儿欲言又止的样子,梁月白柔声道:“难得咱们今年祈福遇上,怜儿姐姐就不要生气了,旁的不过是些小事,有姐姐护着,我哪里会受了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