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白攥着书袋的手一紧,看着孔笙神色不明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开口喊了一声,“夫子,学生……”
孔笙抬手,打断梁月白,她轻笑一声,“你们姐妹之间,甚至是府上的私事,与我无关,我也从来没有插手过你们的私事,入学至今,不过两日,我作为你们的夫子便遇到了两场风波。”
“昨日张怜儿挑衅,今日梁暮烟迟到,都是国子监内,我作为夫子本就该过问的事情,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所谓的私事闹到我面前是什么意思,更不懂你为何要来道歉。”
孔笙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平静的让梁月白心慌,她轻咬着嘴唇,急忙摇头,“夫子,您误会学生了,学生来找您没有旁的意思,只是不想您因此误会了学生……姐妹俩。”
“是吗?”孔笙看着梁月白,没有错过她眼中飞快闪过的慌张,心里失笑。
自己虚长她几岁,难道她的那点小心思还看不出来吗?是担心自己误会她本人才是关键吧?
小小年纪,满心的算计。
孔笙在心里摇摇头,面上却不显,敛去了笑容,缓声道:“昨日第一堂课我便说的很清楚,我这人,规矩不多,只是既然作为你们的夫
子,你们又得了这样的机会,就该好好珍惜这个读书的机会,莫要以后后悔。”
“至于你们私下里有什么事或者是恩怨,那与我无关,我也无心探究一二,在我眼中,最为关注的只有你们的课业,在课业上你放心,我一向公正。”
梁月白一直咬着嘴唇没有松开,她静静地听完了孔笙的一番话,心里很是松了一口气,可不知为何,对上孔笙的视线时,梁月白心里隐隐的升起一丝淡淡的不安。
可这丝不安来自哪里,梁月白想不明白。
看着孔笙明显送客的模样,梁月白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柔声道:“夫子的一番苦心,学生必不会辜负的,还请夫子放心。”
“嗯。”孔笙点了点头,没再接话。
梁月白只能继续道:“那夫子您忙吧,学生先告辞了。”
孔笙闻言,垂着眼眸摆摆手,连头也没抬一下,梁月白看在眼中,眼中浮现出淡淡的不悦,不过很快就被她给遮掩了过去。
离了书房后,梁月白攥着书袋的手微微用力,就连手指关节泛了白也丝毫没有察觉。
夫子这边暂时没了问题,可同窗那里,想到身边的同窗都是各府上最为出色的嫡女,梁月白眼中闪过一丝算
计,要想个法子。
翌日,国子监。
一个上午,梁月白都能感觉到旁人看向自己时,眼中复杂的情绪,就连张怜儿,虽然两人表面还是如常,可梁月白能感觉的出来她在面对她时,偶尔的迟疑。
“再等等。”梁月白低低的呢喃一声。
转眼就到了下学的时辰,梁月白刚收拾好东西,就看到梁暮烟和李慕笙已经手挽着手离开了,急忙追了上去。
长廊拐角处。
“慕笙表姐,烟儿妹妹。”梁月白扬声喊了一句,四周的人立刻看了过来。
李慕笙原本正拉着梁暮烟说话,听到梁月白的声音,没好气的叹了口气,小声道:“她这么一喊,我们若是敢再往前走一步,还成了我们的错了。”
一想到昨日梁月白污蔑梁暮烟的那些话,李慕笙心里就觉得不痛快,嘟囔道:“她喊我们做什么?莫不是又要说什么不中听的吧?”
嘴里抱怨归抱怨,可李慕笙却轻轻拉住了梁暮烟的胳膊,小声道:“为一个她,坏了我们的名声不值当。”
一个目中无人虽不是大事,不过她自小在这个圈里呆着,也不想在小事上栽跟头。
梁暮烟闻言,诧异的看了李慕笙一眼,不过随后眼中闪过一丝
了然,李慕笙贵为将军府的千金,哪怕为人直爽,也是受过良好教养的,怎么可能这点小手段也看不透。
可惜慕笙姐姐这样好的人,她前世受梁月白她们的误导,竟从未深交过。
梁暮烟叹了口气,一歪头,对上李慕笙的视线,想了想缓声道:“我倒是情愿给她们留一个不好惹的印象。”
“嗯?”李慕笙眨眨眼,面露不解。
只是不给李慕笙细问的机会,梁月白已经走到她们面前,她先是看了梁暮烟一眼,随即看向李慕笙,柔声道:“慕笙表姐,我与烟儿妹妹有些话想要单独说一下,不知表姐您……”
“要说你直说便是了。”梁暮烟淡淡开口,打断梁月白的话,直接挽住李慕笙的胳膊,扬声道:“我与你之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慕笙姐姐留在这里就好。”
听到梁暮烟这么说,李慕笙犹豫了一下,立刻打消离开的念头,万一要是梁月白又趁机欺负了烟儿妹妹怎么办?
心里这般想着,李慕言看向梁月白的眼神里染上几分淡淡的警惕。
见李慕笙不走,梁月白也没强求,她在心里暗暗算了算时间,身子往左边侧了一下,借着侧身的动作,余光往拐角处扫了一眼,
入眼的就是被风吹着飘起来的粉色裙摆。
梁月白立刻认出来,张怜儿今日穿的便是这一身。
张怜儿从不会独自一个人,身边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