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钰对梁月白的厌恶太过明显,梁衡整颗心都在沈凤鸢身上,自然会偏爱梁芸生一些,若是等沈凤鸢肚里头的孩子出生,自己更没了容身之地。
如今这个情况,梁月白只能抱住老太太这棵大树,若是真能成了太子妃,只有侯府上下过来巴结自己的份,哪里还用的这样屈于人下,看别人脸色。
为了自己能活下去,梁月白也只能把她们都踩在脚下,可梁暮烟的出现让自己变成了这样,自己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祖母今日对月白姐姐确实过偏了些。”梁清婉宽慰梁暮烟,“她是家里头最大的闺女,从小跟在祖母身边长大,祖母还等着她替自己争脸,自然不会轻易叫你越过她去。”
“母亲这样疼我,婶母对我也好,我怎么会计较这些。”
梁暮烟确实不在乎老太太捧着谁,只要母亲和哥哥能平安活下去,比什么都好。
重又欢欢喜喜带着梁清婉一道去母亲那里请安,撒娇叙话了许久。
另一头,公主府正装扮收拾热闹,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公主府前,下来了一位器宇轩昂的公子。
沈廷韫不知从谁的嘴里听说了
长乐公主的马车撞了人,担忧她出事便推了手头上事儿过来瞧她。
一进公主府的院落,只见长乐公主正兴致冲冲的招呼院子里头的小厮布置这儿布置那儿,一会是这儿的灯笼歪了,一会是那儿的花不好了,没有半分出事的模样。
沈廷韫看见长乐公主这个模样自然也安了心。
长乐公主看见沈廷韫过来,便赶忙小跑过去:“你瞧我这院子好不好?过几日宴请高门贵女,哥哥可一定要来瞧瞧,若是能选个太子妃,父皇也就不必忧心了。”
沈廷韫年岁不小了,府里头却一直没有妻妾,若不是长乐公主了解自己的兄长,只怕要怀疑他对女子提不起兴趣了。
“那些高门贵女不过一味地焚香插花,要么就是孤芳自赏,我若整日对着这样的女子,只怕没几日便要青灯古佛了,实在无趣得紧。”
沈廷韫瞧过许多高门贵女,个个容色出挑,可却是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连她们学得东西都相似的可怕,不晓得还以为这世间也只有那些东西能学了。
沈廷韫想寻一个与众不同的太子妃,哪怕不能有益于自己的前程,可也不能叫
自己的日子过得那样无趣,若是能会些旁人不同的最好了。
长乐公主听自家兄长这么说,捂着肚子笑,不过沈廷韫说得没错,长乐公主也觉得这些人没什么乐子,可那些世家大族的太太夫人觉得这样是最好的。
此刻梁暮烟的身影从长乐公主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与那些娇滴滴的高门贵女差得太多了些:“可这些贵女里头也不全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我前些日子瞧见了振威侯府家的小姐,可是很有本事的。”
“你说得是从漠北接回来的那个?”沈廷韫来了兴致,可他不知自己的妹妹是如何认识才从漠北接回来的姑娘的,“她回来的日子不长,你是如何识得她的?”
长乐公主将那日的事情细细讲给沈廷韫听:“我的马车撞了出行的妇人,那妇人怀着身孕出了血,虽然及时请了神医相助,可若不是振威侯府的姑娘,只怕那妇人就保不住孩子了。”
“宫里头用的马夫怎么会这般莽撞,可是你用惯了那个马夫?”
沈廷韫心下不解,这次是那个夫人没有大碍,若是出了事儿那长乐公主自然难逃责罚。
长乐公主也
觉得难以置信:“这事儿也怪不得马夫,是马车出了问题,想来是底下的人偷懒,套车的时候没查看清楚,才出了事儿,我昨儿已经重重罚过他们了。”
沈廷韫心底一沉,马车怎么会出问题,纵使套车的时候底下的人不上心,可看管车的也要时时查看的,撞了人不说,若是伤了车上的那个主儿,他们可担待不起。
“之前我也同公主说,此事应当仔细检查,最好便是将马夫一家都仔仔细细盘问了方是!”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沈廷韫转头,正瞧见楚云涵脸上堆着笑,手里拎着一件披风,朝这边走来。
“皇兄你可得好好劝劝公主,我如何说她都不听,非说是马夫难得失误,往后决计不会,不许我仔细问询。”
他边说边帮长乐公主披上衣服,温柔地责备道:“前两日方受了惊吓,太医原叫你好好养些日子,怎的穿的这么单薄便往外跑?”
在兄长面前这般小意柔情,长乐公主愈发不好意思,红着脸推搡了一把楚云涵:“哪里就这般金贵了,我方才收拾东西,都出了一身汗了,你还偏要给我带什么披风,
倒不怕热坏我了!”
她说着又朝着沈廷韫娇嗔:“皇兄你瞧他,当真是烦人得紧!”
沈廷韫眼神淡淡地落在楚云涵身上,一瞬又飞快移开,声音微凉:“驸马也是为了你好,你本就身子弱,原是要好好休养。”
他说完顿了顿,又看向楚云涵,微微蹙了蹙眉:“公主叫你不查,你便不查?”
沈廷韫声量不大,音调也轻轻的似是未带何威力,却叫楚云涵如同千钧在身,一瞬只觉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