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梁暮烟进屋子去,里头也是乌压压站了一片婆子丫鬟,梁柳氏守在李清钰在里屋,外头梁清婉站着,这会也被阴沉的氛围吓得噤了声,此时也躲在一旁,红着眼眶大气都不敢出。

远远地瞧见梁暮烟进屋来,梁清婉便扑了上去,抱着梁暮烟小声抽泣起来,连话都说不利索:“暮烟姐姐……大伯父是要打死陵鱼啊……”

梁暮烟轻抚着梁清婉的背,眼神微冷,转头问芸来:“发生了何事,你一桩桩与我仔细说来。”

芸来说着便也要眼红:“凌虚阁那位又来请安,夫人身子不适,奴婢便回绝了,可她不愿走,立在门口一炷香的功夫便晕了。”

晓得自家姑娘有主意,芸来说话也愈发委屈:“侯爷一回来,就请了府里常来往的大夫,叫人号脉,谁知一号竟是动了胎气,侯爷便怒气冲冲过来,说什么夫人心思歹毒,要害侯爷的骨肉的话……”

“您是知道夫人的性子的,哪里能听得这些话,当即便同侯爷争辩了起来,侯爷气不过

,便拿着陵鱼出气。”

芸来说着又要哭,流着泪盯着外头的陵鱼,眼里满是心疼。

梁暮烟只觉一股怒意涌上心头,又被她狠狠地按了下去,梁衡今日要打得哪里是什么陵鱼?不过动不了李清钰,只能寻个无关紧要的丫鬟出气。

沈凤鸢这出苦肉计做得好,就算打压不了李清钰也能再叫她与梁衡离心,她再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替李清钰说话,梁衡那一颗心更是被她勾去了。

“娘亲现下如何?”

梁暮烟往里屋探了探头,朝着芸来问道。

芸来忙应声道:“夫人这两日身子不爽利,又动了气,这会子头风发作,正在屋里休息,二房的夫人正陪着,小姐可要去瞧瞧?”

梁暮烟冷笑转头看着一庭院胆战心惊的人,冷声道:“不急,等我且把母亲头风的症结给拔了。”

“去寻个大夫来——”梁暮烟扭头出了屋子,点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你们把陵鱼扶到她屋子里头去,等大夫来了,你们替陵鱼上好药,这些日子好生照

顾她,不必来当差了,若是陵鱼有个好歹,夫人可饶不了你们!”

“可侯爷不许……”那婆子颤颤巍巍的不肯上前来。

宋嬷嬷快步走到那婆子跟前,一个巴掌就打了上去:“好大的胆子,敢跟小姐顶嘴,你睁大你的狗眼,这可是侯府嫡出的姑娘,难不成连你个下人都指使不动了!”

梁暮烟叫宋嬷嬷站回来,冷眼瞧着那个婆子:“这丫头原是我娘亲贴身带着的,自陪嫁那会便跟着一路过来,卖身契上清清楚楚也是李家,便是月银都是夫人的嫁妆,人家一帚一苗都没用侯府的,侯府好大的官威啊!”

被她这般问责,一时院中人都吓得闭了嘴,再不敢发出一言。

“这话我今日既是说的,便也不怕你们到处传去,旁的也就罢了,只一件,动到我娘亲头上,那我决计是要拼命的!”

说完,她下巴一抬,宋嬷嬷便极有眼色地抢先去搀陵鱼,其他几个婆子见梁暮烟这样的架势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七手八脚,忙把陵鱼送入后头

的屋子内自己床上卧好。

也有那些在里头浑水摸鱼打探消息的,忙不迭地抽出身,一溜便往老太天院子去了。

郎中来的时候,陵鱼已昏睡了过去,梁暮烟也跟着进来瞧,那郎中姓李,也是借着侯府的光景,在下头铺子坐堂的一个大夫,不算多能耐,瞧个下人也够了。

“这姑娘伤得不是地方,还请叫人替她褪了中衣,瞧过了伤口再说与我听,不好坏了这姑娘的名声。”

李郎中一眼瞧出梁暮烟与其余的丫鬟婆子不同,交待了原委便去了屋外等候。

宋嬷嬷伸进手去想替陵鱼把中衣褪下来,细细瞧了才发现,那打烂了的血肉和中衣和在了一块,好在陵鱼是昏着,这样的疼痛叫她逃了过去。

只见腿上半段紫青,那杖痕已然肿高了起来,皮肉绽开,没一块好地方,梁暮烟瞧了一眼,心里便了解了陵鱼伤势状况,如何医治,只是医术一事,她尚在藏拙,不好出头。

梁暮烟叫人拿了床纱被替陵鱼盖了,又叫人进来把脉,李郎

中听宋嬷嬷细细说了,便点着头道:“好在没伤到筋骨,若是将养得好连根都不会留下。”

李郎中从药箱里拿出一丸药来,向梁暮烟说道:“晚上把这药用酒化开,混在金疮药里,等这淤血的热毒散了,也就好了七八分了。”

说毕,宋嬷嬷便接了李郎中手里头的丸药。梁暮烟叫人给了几两散碎银子,将李郎中送了出去,听送李郎中的人说,他得了银子便去东市的酒楼喝酒取乐去了。

梁暮烟刚把陵鱼安置妥当,正屋那边便来人说,梁李氏醒了,正找姑娘呢。

等梁暮烟去了正屋,先叫满院子的婆子丫鬟散了,屋里头站了一地的人也没了踪影,只有几个姑娘和梁柳氏在。

梁暮烟坐在了李清钰的身侧:“母亲可还觉得哪里不好?烟儿已经叫人给陵鱼瞧过了,也上了药,这几日便不叫她到母亲跟前来侍候了。”

李清钰在屋里方已听了大半,知道梁暮烟这般会处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