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却被梁凌风一把拦了下来。

“父亲,妹妹的这番话,儿子不觉得有什么错处。”梁凌风身材挺拔,目光直视着梁衡,比之梁衡还高些,他凉凉地与梁衡对视,眼里尽是压抑的怒火。

“儿子一早便跟您说过,此事不可行,可您不听劝告一意孤行,今日之事原是情理之中,但您若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打了妹妹,那便是真的昏庸了,您且好好想想,不为其他,也为侯府的将来!”

“好了,都别再说了!”老夫人杵杵拐杖,“今日本是欢喜的日子,被你们这一闹,哪儿还有个欢喜的样儿!”

老夫人一发话,众人便只能听着。

梁念慈和梁疏影都在心里幸灾乐祸,因着镇威侯的身份,加之又娶了将军府嫡女为妻,圣上十分看重梁衡,二房便一直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如今镇威侯闹出这么一出笑话来,她们自然极是乐于看笑话。

老夫人抬眼扫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梁芸生身上,她看了看那张与梁衡神似的脸,心里五味杂陈,嘴唇动了动,终究慢声道:“此事虽是极不地道,到底是侯府血脉不能流落在外,不如……”

“祖母!”梁暮烟和梁凌风一起出声喊道,将老夫人未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李清钰自然听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她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去看着老夫人,一时间没站稳脚差点摔了下去,好在梁暮烟眼疾手快扶住了李清钰。

梁衡和沈凤鸢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喜悦和安心,而梁芸生和身后的丫鬟则是喜上眉梢

,极力压制着涌上心头的兴奋。

梁月白神情复杂,白嫩的手指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微微张口,似乎也是极为震惊。

而梁清婉和梁柳氏及一众丫鬟婆子们,都一脸担心地看向李清钰。

众人自然能想到,这俩母女显然不是省油的灯,日后侯府大房的内院里,必定是不得安宁了。

梁暮烟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走上前朝老夫人行了一礼,面露愁色,“祖母,您要为整个侯府考虑啊!”

“此话怎讲?”话被打断,老夫人心中有几分不悦,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挑战她的权威,梁暮烟像是没听出老夫人语气中的不悦似的,给她解释道:“烟儿回府有些许时日了,经常听人说起当年父亲求娶母亲之事,听闻皇上被父亲的真诚所感动,亲自说和为他们二人证婚。虽然圣上并未下旨赐婚,但父亲当年也曾在皇上面前亲口说过不会纳妾一事!”

老夫人端茶杯的手僵住了,面色沉了下去。

梁衡更是没想到,梁暮烟会把皇上搬出来做文章,心中的怒火不由得又旺了几分。

梁暮烟红了眼眶,连带着声音也有些哽咽,可还是挺直背脊道:“若今日父亲执意要将这个女人纳为妾,做女儿的自是拦不住的,能拦住此事的便只有祖母您一人了!若您真是应下了,此人进了侯府,便是犯了欺君之罪!欺君该当何罪,想必祖母心里门清!”

梁暮烟话音落下,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欺君之罪满门抄斩谁人不知!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瘦

小的声影上,此时的梁暮烟微微颤抖着身子,眼尾通红,却极力忍着不让泪珠从眼眶中掉出来。

似是害怕,却又坚决。她就一直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倔强地想要以一己之力让昏了头的父亲悬崖勒马,让心软慈悲的祖母找回理智。

众人看着梁暮烟的目光有几分敬畏,内心里都在惊叹这个将将回京不久的人儿的蜕变。

就听她方才从嘴里说出来的那番话,痛心疾首下还能保持理智据理力争,这哪儿像是个在漠北生活了十几年什么都不懂的乡野丫头?

老夫人怔怔地看着她,被打断之后的不耐散去,却无端起了几分忌惮之心。

她还是比她想象中要聪明得多!

半响,老夫人才缓缓开口道:“我已是上了年纪之人,记性不及年轻人了,此番若不是烟儿提醒,我倒差点忘了衡儿与清钰的婚事是皇上钦点一事了,欺君之罪与那点微末血脉,孰轻孰重,我竟是一时糊涂了。”

梁衡一听便觉不妙,刚想开口却听老夫人道说:“纳妾一事便就此作罢了吧,往后也莫要再提了。”

“母亲!”

“祖母!”

梁衡和梁芸生一齐出声喊道,方才脸上的欣喜已然消失不见,而沈凤鸢更是白了脸,身子一软直接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凤鸢!”梁衡心疼地将沈凤鸢从地上扶了起来,转头向老夫人求情道:“母亲,凤鸢她……”

老夫人看向沈凤鸢,叹息一声道:“凤鸢,这件事你也莫要怪姑母狠心,你们在没铸成大错之前来我这里求一求,我豁出这个老

脸也应下,可如今你们将生米煮成熟饭来逼迫我,逼迫清钰,我若是答应了,那将整个侯府的脸面置于何地?我们侯府,丢不起这个人!”

“姑母,凤鸢知道姑母的难处,都是凤鸢不好,是凤鸢让姑母为难了!”沈凤鸢趴在梁衡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梁凌风见状内心十分激动,自从得知此事后,他没少劝过父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