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1 / 1)

梁凌风诧异的看了一眼梁暮烟,我朝重孝道,他都不敢这般顶撞父亲,梁暮烟却轻易便说出了这番让人难堪的话来,倒是更让他对这个丫头刮目相看了。

“你怎可这样与父亲说话,知不知道叫百善孝为先!”梁芸生往前走了一步,指着梁暮烟一声娇喝。

方才沈凤鸢被挤兑,她便想替自己母亲说话,却被母亲一个眼神拦了下来。

只是眼下这个梁暮烟却不知好歹,连父亲也骂,她心中的怒火便再也压不住了,连同方才的委屈也一同找补回来!

梁暮烟冷笑一声:“父不父,自然子不子!”

说完,她毫不在意梁衡的脸色如何难堪,扶着李清钰朝里面走,“母亲,外面天凉,既然已经接上兄长了,咱们便先回府吧,祖母还在宜兰院等着咱们过去呢。”

李清钰眼下还未从刚刚的难过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便跟着梁暮烟往回去。

见梁暮烟这般张狂,梁衡哪里气得过,他正想

怒斥梁暮烟,沈凤鸢的小手便攀上了他的臂膀。

她苍白着脸色,摇了摇头:“侯爷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此事本就是凤鸢有错在先,这些境遇凤鸢在来侯府的路上都想过的,不打紧的。”

“今日让你受委屈了。”梁衡心疼地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那也罢,咱们先去见过母亲再说。”

沈凤鸢笑着点点头。

听闻此言。

刚迈过门槛的梁暮烟便停住了脚步。

转头对着那你侬我侬的二人,冷声道:“方才还在跟我提规矩,这会儿便忘了?外室和外室子女不得走正门,乃我朝不成文的规定,为着侯府的脸面,想来,你应当也不至于这般不懂事吧?”

说完,梁暮烟再也懒得瞧他们一眼,扶着李清钰继续朝宜兰院走去。

沈凤鸢面上血色尽褪,她缓缓松开梁衡的手,慢慢朝着侧门走去。

“凤鸢!”梁衡脸上满是不忍,“那些繁杂的规矩你不用去管,咱们可

是早就拜了天地的!”

沈凤鸢摇摇头笑道:“纵是这般,凤鸢更该遵循规矩,凤鸢不想让侯爷为难,更不想让您成为众人的笑柄。”

一身素衣,梨花带雨,娇容煞白,沈凤鸢站在寒风里,更显弱柳扶风,让人看着便想疼惜。

“芸生,你过来娘亲这儿。”沈凤鸢朝梁芸生招了招手,帮她重新理了理比甲,心疼道:“今日还要你陪娘亲一起走侧门,是娘亲让你受委屈了。”

梁芸生强忍着泪水,摇头道:“芸生不苦,只要能与父亲和娘亲在一起,这些都不算什么的。”

沈凤鸢伸出手替她擦了擦眼泪,朝梁衡拜了拜,便拉着梁芸生的手从侧门进了府。

梁清婉和梁念慈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震惊。

待沈凤鸢进了门,梁衡这才迈开步子,脸色阴沉得叫人害怕。

梁月白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直到梁衡从她跟前走过,她才低了低身子,低声叫了声父亲。

梁衡停住

脚步,见梁月白脸色有些发白,目光带了些莫名的深意:“你自幼便畏寒,出门穿厚些,多注意身子。”

梁月白低头应了一声,便跟在梁衡身后一起进了侯府。

二房的几个小姐给梁衡行了礼后便你推我搡也跟着一齐进了府。

待到梁衡扶着沈凤鸢到宜兰院时,一进门便瞧见老夫人正低声安慰着默默流泪的李清钰。

“儿子给母亲请安。”梁衡沉着脸到老夫人面前行礼。

“你个孽障东西!你怎么还有脸回来!”老夫人抬手便将桌上的茶杯扔了过去,却堪堪落在了他脚边,洒出去的茶水连他衣角都不曾沾湿。

梁衡脸色一变。

转身指着梁凌风骂道:“你个孽障!你又在祖母面前胡言乱语说了些什么!”

“这事与我何干!”梁凌风莫名其妙,登时昂着头,与梁衡怒目而视。

梁暮烟扫了一眼梁衡,冷笑道:“既然父亲做得出来,又何必怕人说呢!祖母生气这事还真怪不

到我们头上,毕竟我们娘仨可不是那先斩后奏之人。”

闻言,梁衡的脸黑得更厉害了,他也不傻,自然能听出来梁暮烟话里话外都在指桑骂槐。

“这事与他们无关,他们什么都不曾与我说。府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哪里逃得过我的耳目的?”老夫人见梁衡如此失态的模样,沉着声道。

梁衡不敢再作声。

梁月白等一众小辈进门看到这一场面,心思各异,便都站在门口不敢往前去了。

屋里鸦雀无声,气氛冷到极致,在一旁伺候的丫鬟更是大气不敢出,俱是所在一旁,作鹌鹑状。

半响,苏老夫人才淡淡开口:“你且把头抬起来让我瞧瞧,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妙人勾得我引以为傲的儿子能如此魂不守舍!”

沈凤鸢缓缓把头抬起来,对上老夫人眼睛那一刻,未语泪先流了三分。

“凤鸢?”老夫人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不敢置信,“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