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家名为“庐山云雾搂”的茶楼,心想:这茶楼名字高雅秀气,文人雅士必不少,肯定有懂画爱画之人。
秦雨青在庐山云雾搂的二楼看中一张桌子,想租下来,写诗作画,希望有缘人来买。可是这租金的事就跟茶楼老板讨论了半天:“老板,等我赚了银两,就付你租金。求您了,我已经把所有的路费都用来买笔墨纸砚了。”
北京也是寸土寸金之地,老板开价很高:“公子,一张桌子五两银子一天。我可以先租给你,再收租金,但来这里的都是些富家公子,官宦人家,除非你的诗画多来点荤味,才会有生意。怎样,你先来几幅画,待我看看你的生意如何,再考虑是否将桌子租给你。”
“算了,老板,我不会写画那些艳俗无趣的东西。”秦雨青拒绝了,想去寻找下一家文人雅士聚集的地方,看有无生意可做。
下楼时,秦雨青遇到一位茶客。此人看到秦雨青,不由得惊叹了,拦住了秦雨青的去路,秦雨青往左走,他就往左边挡着,秦雨青往右边走,他就往右边挡着。秦雨青想到自己一人在外,不敢得罪人:“在下有急事,先生请让一让。”
此人见秦雨青想急着走,为了留下她,便故意碰到秦雨青手中的砚台,结果墨汁溅了他自己一身。随从见此立即替主人吆喝:“你好大胆,竟然将砚台中的墨水泼洒到张大人的官袍上!”
“明明是他自己碰的,关我什么事?”秦雨青辩驳。
“这位可是翰林院大学士张大人,万历四十一年状元。这官袍几十两一件,你一臭小子赔得起吗?”随从起哄。这个张大人不说话,看着秦雨青桃腮脸红的样子。
“反正不是我泼的墨,你们让开,让我走。
”秦雨青说话时,瞬间又想到了郑明俨:郑大人你在我身边就好了,赶走这些无赖该多好。
楼梯内吵闹,被围观得水泄不通,茶馆老板见这个穿官服的“张大人”,便对秦雨青说:“卖画的,弄脏了张大人的衣裳,怎么还不道歉?”
秦雨青无人相助,只好忍气吞声:“张大人请见谅。”
这位张大人发话了:“看你也赔不起我的官袍,就上楼陪我品茶,赋诗,权当赔偿,如何?”
没办法,秦雨青逃也逃不掉,只能跟着此人上楼喝茶。秦雨青看此人着一身官吏便服,像是个读书人,只是眼神中有一股邪气,唉,一个读书人怎么如此张狂呢?
秦雨青没多想,而是急着问:“张大人想写什么诗?草民写完,就请让草民走吧。草民还得去赚钱。”
“诶,不急,先品茶嘛。”张大人的眼珠子在秦雨青身上转来转去:“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张,名续孔,字珠绫。不知阁下?”
“草民姓秦,我们开始写诗吧。”秦雨青急着写完诗离开。
而这个张续孔却不急,用手指轻弹秦雨青的脸,拔下她头顶的发簪,戏弄她说:“凝脂肤色,吹弹可破。青丝齐腰,飘若细柳。你是姑娘家吧?”
茶馆的人都被这俊男变美女的情景笑得前仰后合,茶客也多了起来。秦雨青羞得满脸通红。
张续孔叫小二来:“小二,来一壶“庐山云雾”,一壶“祁山红茶”。”
“写诗就写诗,叫小二倒茶做什么?”披着头发的秦雨青问。
“我们来点有意思的,效法曹植七步成诗,现在呢,我们就倒茶成诗。小二一手倒“庐山云雾”,一手倒“祁山红茶”,茶倒完之内,我们一人写一首诗或填一首词,如何,秦姑娘?”张续孔问秦雨青。
“张大人,作诗可以。但这“庐山云雾”和“祁山红茶”,我可付不起。”秦雨青先把茶费说了。
“这个自然算我的!小二,准备茶杯,开始倒茶!”“好的。”
茶水一杯一杯倒满,诗作也在各自脑海中成形。茶水倒完,两人各自提笔。秦雨青先写完,也没等张续孔,就说:“张大人,可否容在下将诗作先念出?”
“请。”张续孔眼中淫光。
秦雨青开始念:“
《赠张续孔》
万历四一状元郎,走马红彩京城
行。
以为续生又儒雅,岂知珠玉串白绫。
好了,我的诗作念完,可以让我走了吗,张大人?”
秦雨青因为厌恶刚才张续孔对她身体的调戏,所以把对张续孔的不满都写在了诗作里。这使得张续孔大怒:“你居然敢戏耍本官的名字?诅咒我珠玉串白绫?”
“刚才张大人不也戏弄了民女吗?”秦雨青得意地笑。
而茶客也越来越多,等着看这一出好戏将怎么演下去。
张续孔稳住了自己的怒气:“鄙人填了一首《卜算子》赠与秦姑娘。小二,识字否?给我大声念出来。”
小二按张续孔的意思大声念:“
《卜算子·美人》
美人碰翻砚,狐媚诱郎前。轻起朱唇弄黛眉,挑逗欲何言。
雪胸满照镜,丰乳半遮掩。有朝玉体卧榻上,侍吾枕席边。”
茶客们听后都叫好。“好,够荤。”“再来一首更骚的。”“姑娘,让我等欣赏一下你的雪胸丰乳。”“最好是玉体横陈。”
茶客们的脏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