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看你的样子看出来的,谁让你逃不过我的眼睛呢?”董友姑争辩。
看来自己在友姑面前身心完全放松,才让这小友姑什么都看穿。郑明俨想着,趴在她身上说:“伺候夫君就是,还想那么多。”
“我没想,这些东西自己到脑子里了。”董友姑在他身下说。
“罚你。”郑明俨与她亲吻嬉闹起来……
次日,商谈继续。又是在一袭吓人的弯腰礼仪后开始的。铃木已准备好:“郑老板,你的长子的确厉害。”他竖起大拇指:“昨日我才发现,我虽购买了上等的船,却没有做好充分准备,我的船不适合运输瓷器。”
郑飞黄镇静微笑地说:“的确如此,明俨算过,如果铃木老板就这样运输回扶桑,路途遥远,即使没有狂风破浪,这损毁率远高于你提出的三成优惠啊。这不是吓人的话,昨日,你也看到了。”
“我们可互惠互利,劳请郑老板派人帮我整理船舱,并派运输工人一路照料,这也是郑公子所说的对我们远道而来的照顾吧?”铃木手下说。
郑明俨和郑飞黄都没有回话,只是在等待中笑着。
铃木明白什么意思,手下递给他们一份合同:“这是我们老板重新拟定的合同,在郑老板的基础上加了一条:帮我整理船舱,每艘船派十名运输工人指导。”
“我会返还两成的优惠,算是犒劳工人们的,这样郑老板给我一成的优惠,我们长期合作。”铃木觉得这样已是退让了。
郑明俨稍微看了一眼合同,心中有数:这份合同可不是我最终想要的。
他放下合同,也没有说答应还是不答应:“铃木老板,刚才你有句话有点错误,请容晚辈为你勘误。你说‘返还我们两成的优惠’,是否说反了?优惠是我给你们的,怎能说你返还给
给我们呢?说放弃,会比较合适。”
铃木手下不开心,拍桌子:“郑公子,你这样对长辈说话,是否无礼了?
“诶,麻生,郑公子说得也对,你别这么生气你。”铃木在和他的手下麻生一唱一和。
郑明俨也没因此小事而变脸,他站起来,走到墙边,指着墙上的地图问:“铃木老板,我很奇怪,贵国与我大明的山东,江苏,浙江三省更近,去此三省采购科说是直线航行,为何你饶了个大弯,不惜花费大笔航费来到福建的南端金门来购买呢?”
铃木心急话不急:“郑公子,我已看出你是聪明人,这个简单的问题不须我来解释吧?”
郑明俨说:“铃木老板更加聪明过人,山东,江苏,浙江三省,官府管辖严厉,征收了繁杂的税务后,瓷器的价格就会直线上升,可高达原价的两倍至三倍,而且没有上限,怎么都压不下来。铃木老板奔着物美价廉而来,眼光好。因为在他处,像我们这样的价格可就是妄想了。所以,我们还是希望铃木老板将剩下一成的优惠也放下吧,都决定放下两成了,那一成对铃木老板来说,算什么呢?”
麻生板着脸:“郑公子,我们已让步两成,你这么拐弯抹角一大堆,就是想让我们再让步这一成,回到原价。你这样可让人很不痛快。你知不知道?你们的买家不止我们一人,而我们的卖家也不止你们一家。”
“明俨,注意点。”郑飞黄用汉语对郑明俨说。
郑明俨回答:“爹,放心吧。”
郑明俨对麻生说:“麻生先生,货比三家是铃木老板的权力,我们同样欢迎。即使生意不成仁义在。但麻生先生,你为铃木老板想过没有,如果你与我们因价格矛盾而去寻找其他卖家,他们知道后,会给你优惠吗?要知道
,商场传言很乱。”
“郑公子,你这是在威胁吗?还是你们卖家一伙?”麻生很不客气。
郑明俨没想到商场也有不带笑的,不过这种人他见得更多,有着应付。
铃木劝麻生:“麻生,说话客气点,郑老板产业大,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谢铃木老板的理解。”郑明俨说:“其实我为铃木老板担心的并不仅仅是这个问题。更重要的是往回行驶的问题。”
“安全问题?”铃木反应能力佳:“海盗?”
郑明俨点头:“是的。”
铃木大笑:“我从扶桑出发到此金门,一路不少海盗,可没人敢对我的商队下手!”
郑明俨笑他初次海外经商的无知:“铃木老板,你来的时候是空船,轻飘的,精明的海盗不会对你的空船感兴趣。当然也有海盗劫船的,只是你没有遇上。但你看了我们郑家装满瓷器的船吧,吃水线超过船身的一半,这让海盗们看见了,岂不虎视眈眈。你若不信,我们也像昨日那样打个赌?”
“用一艘货物去打赌,恐怕会让郑老板损失太多,我铃木还是不愿做这种人的。”铃木似乎很关心郑家,但这只是表面,他是为了掩饰自己焦急的情绪。
但郑明俨已看出来,继续刺激他:“不瞒你说,我曾在泉州海岸巡海,见过许多从扶桑来销货的商船,船员们下船后都抱怨,路上遇到的海盗防不胜防,船吃水越多越惹海盗注意。而且海盗当中有不少,本就是扶桑人,对本国的商船,抢劫起来,更是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