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青再次压低声音:“徐仙人,你为大夫人针灸久了,也见过听过她的为人处世,这谨小慎微是其中之一。说不定,现在就有人在跟踪你。告诉你,社玖院里就有内奸,害得大少奶奶被劫持的内奸。只是现在还未查出来。”
“敌暗我明,很危险啊。连大少奶奶都难逃劫难,秦夫人,你能自保吗?”徐仙人问。
秦雨青换了称呼:“许大哥,求你听我一句劝。现在假装给我开一剂含相克药的药方,然后,今夜逃走。明日是惊蛰,今夜必有雷雨,没人注视,很容易逃出。然后你去找你的妻儿,安度此生,再也别回南安县。”
“秦姑娘,我对装睿合的逆行针灸和用药还未结束,还未让她达到无药可救的地步,现在离开,我不甘心。”徐仙人也改了称呼“秦姑娘”。
秦雨青有点想大声说了:“许大哥,你整日用你的药粉敷脸,改变模样,这很危险!我觉得你已把大夫人的头风反治得愈来愈严重了吧?既如此,你该为自己的安危着想,为你全家和逝去的许大夫考虑,去做个孝子,贤夫,慈父吧。待你走后,我会寻机会去向大夫人挑明,我已解决了你,她就不会追究你的生死了。”
“秦姑娘,你这样会让自己陷入庄睿合的猎圈中。”徐仙人担忧她,已把她当恋人了,但只能是单恋:“我父亲医好你,我不想让你有任何损伤。”
“许大哥,我早就在庄睿合的猎圈中了。即使你不这样做,她也会用其他手段害我。而令尊因我而死,请给我一次机会报答他,让我拯救你于水火之中,报答许神医的医治之恩吧。”秦雨青不想再拖延,低声变大声了:“敏嫣,取纸笔来!徐仙人要给我开药方!”
徐仙人见秦雨青这么决断,以德
报恩,也就附和地大声说:“秦夫人,你的身体,我也不便说。人有千岁命,全靠自己挣。你这样房事过多,怎一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我都不齿为你把脉了。”
秦雨青和徐仙人心领神会,这些话,全都是说给社玖院内的内奸听的。
徐仙人开好药方后,给秦雨青,指着其中两味药,暗示。
秦雨青对敏嫣说:“敏嫣,去抓药吧,每味药都要上乘的,抓回来后,我要好好检查。”“是。”
“我就按你所说去做,秦姑娘。恐今生难见了,保重。”徐仙人略有所思地离开了。
徐仙人急匆匆来,又急匆匆离别,怎么没有将他初遇秦雨青后,一直珍藏在心中许久的话,给说出来呢?奇怪。
秦雨青没有细想,松口气:但愿我挽救了一个人。
然后回到正房去,寸步不离地照看董友姑和郑经。
下午,离开郑府几日的郑飞黄回来了,听到董友姑遭劫,家中几位小姐也都遭劫一事,大为震惊:南安县,甚至整个泉州府,谁敢这么大胆,在街市上公然劫持郑家大少奶奶?然后不久,四个女儿在郑府内又被劫持?这是谁?
郑飞黄让郑全出去了解情况。他没有去问大夫人,不想问,也信不过她的话了。
郑全将询问到的话全部告诉了郑飞黄。郑飞黄思忖了一阵子:受惊最大的是友姑?而嫌疑最大的是雨青?四个小姐又是谁抓的?
郑飞黄坐不住了,想去探望一下。
社玖院里,郑明俨还没回来,郑飞黄已坐在正屋内的正座上,此时的他,对董友姑有些不满,觉得她有些娇气:同样是被劫持,四个小姐没什么事,她为何痛苦不堪。对了,为什么郑全能打听到这些事,这本应是明俨友姑的闺房之事啊。不过,友姑与明俨,雨青相处时
的大度倒还是让人值得一赞的。
秦雨青给董友姑打扮好,出来迎接,董友姑行礼:“爹来看望友姑,友姑不甚感激,让爹久等,友姑失礼了。”
郑飞黄挥手让她们坐下:“友姑,你遭遇劫匪两日。爹想,你肯定受惊吓了,整个社玖院也受惊吓了吧?这所有竹子都被斩断了,一片狼藉。”
“奴婢回老爷的话,这是大少爷在救回大少奶奶后,听到大少奶奶所受歹徒鞭笞和各种刑罚,心中怒火冲天,无处发泄,这才将竹子斩断的。老爷,你看,歹徒抢她的耳环,连耳垂都被撕裂了。一连两日,都是不断的刑罚,奴婢都不忍再说下去了。”秦雨青照着说好的话回答。
郑飞黄想想,说:“看来友姑被劫持这两日,是受了不少苦,才会让明俨如此生气地斩断社玖院所有竹子来泄愤。对了,明俨是如何救出友姑的?”
“爹,这是一群想劫财的穷凶极恶的歹徒。明俨去账房支出了一笔钱,才将我赎回。”董友姑回答说。
郑飞黄疑问不断:“友姑,刚才听秦希仁说你受歹徒鞭笞和各种刑罚,却未听说四位小姐有任何损伤,这是怎么回事?”
董友姑没想到郑飞黄会有此一问,只好临时回答:“爹,我和四位妹妹并没有被关在一起。我想,可能歹徒中有善心的,见她们年纪小,不忍动用刑罚吧。”
郑明俨这才明白董友姑为何如此伤心,明俨为何如此大的怒气,看来,友姑这次是遭遇大劫了,幸好安全救回来了。刚才对董友姑的不满和娇气也都消失了。
社玖院里,郑飞黄继续和秦雨青,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