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黄一回屋就遭到大夫人一脸口水:“老爷,你也是文明商海,盗海的老板,别让这“扒灰”的名声传出去行吗?今日在后院工地,所有干活的伙计都在饭后议论,干活闲谈,跟唱戏一样。都唱到我耳朵里了。别忘了,友姑是你亲自挑选的媳妇,‘扒灰’的名声可是很容易传出去的。”
“夫人,当时友姑和秦雨青走在一起。我思忖着,友姑好不容易不因休书一事赌气了,还叫我一声爹,把我乐的。就与她多说了一会话,也给工人们加了工钱。这是在给友姑面子,弥补休书一事对她的伤害。我这不是为了和亲家的关系吗?”郑飞黄解释了一半。
大夫人嗤笑:“把你乐的,是友姑还是那个不要脸的秦雨青啊?现在你“扒灰”的声名在外,说也说不清了。若有一日,你不但要跟明俨解释,还要弯腰低头和亲家解释吧?我可不管。”
郑飞黄也不想再与大夫人说,反正她说得也对,自己笑开怀,与董友姑有关,更与秦雨青有关,只是不要将无辜的董友姑牵扯进来才好。
次日,六月十六,午饭家宴,郑家男人在外做事,全是女人和未成年的孩子。董友姑和秦雨青都来了。
董友姑是为了亮明自己对之前所受屈辱的愤怒,要上一桌“好菜”给众人吃。
“友姑今日向大娘,娘,五娘问好了,前三次没有赴宴实在是因休书一事遭惊吓而不适。今日,友姑带着腹中的嫡长孙给各位娘陪个不是,愿各位娘能够谅解。”董友姑先说了一堆场面话。
“各位娘都是过来人,当然能谅解友姑。女人一生伺候夫君,难得在有孕的时候耍耍性子。但过头了就不好了。”大夫人端起架子。
“大娘说的是,友姑记住了。”董友姑给她个台阶。
五夫人是瞧不起秦雨青的:“秦雨青,今日又不请自
来,看来你还是挺稀罕这建安厅的家宴的。”
“五娘,友姑还未说明,雨青姐姐是友姑请来的。若五娘不喜欢友姑请她,友姑下次就依五娘的意思,不请雨青姐姐了。只是友姑不请,明俨回请,到时,五娘可就要跟明俨说不满了。”董友姑说。
在座的人都对董友姑这一句“雨青姐姐”甚是奇怪:她们两这么好吗?
五夫人觉得还是不惹董友姑这个大少奶奶为妙:“友姑请的,五娘自当欢迎。”
“奴婢秦雨青向各位夫人……”秦雨青说着。
大夫人基本当她不在:“友姑,这秦雨青是丫环,你是明俨的妻子,你称她为姐姐,是否乱了礼数。”
“回大娘的话,友姑和雨青姐姐共侍一夫,且都怀有明俨的孩子。而友姑姐姐长我一岁,又与明俨相识在先。友姑以为,称其为姐姐是理所当然。”董友姑一点不让步。
“称什么随你,无所谓,但这妻妾之分,不对,是妻与丫环之分是改变不了的。”大夫人就让董友姑一步,当她小辈:“友姑,今晚宴席,明俨会来吗?”
“大娘,昨夜,明俨和雨青姐姐宿在一起,这事恐怕得问雨青姐姐了。”董友姑实话实说。
这让大夫人很难堪:难道要问秦雨青这个贱婢,自己的长子会不会来参赴晚宴?
不用大夫人问,秦雨青自己给了她一个不快的回答:“大夫人,奴婢不好,昨夜未问明俨此事,明俨也未与奴婢提起过。”
“不懂规矩的丫环,我也懒得怪你。”大夫人无奈:“大家吃饭吧。”
这顿饭是没法好好吃的,董友姑开始发怒了:“如今大暑节气了。好在我这刀伤全结疤了,不然发脓溃烂就难看了。”
董友姑稍微卷起袖子说:“当日,友姑胎动得厉害,也没个人来教导友姑。友姑疼得难受,又不懂事,就用匕首在身上划,
想以刀割之痛来掩盖胎动之痛。”
“友姑,以后有什么怀孕疑问就来问各位娘,别做错事。”大夫人无心安慰。
董友姑端坐着:“友姑有此想法,只是友姑因害喜,胎动而心情抑郁,更有甚者拿友姑的刀伤一并做文章。就在这个建安厅,在这张桌上,信口开河直言友姑精神异常,甚至痫症,以致后来说到请大夫来为友姑医治精神疾患,还一直不忘言友姑患有痫症,妄图一纸休书休了友姑。是谁说的,说了什么,友姑可记得一清二楚。”
董友姑的话让桌上每个人吃饭的速度都变慢了,也没人敢正视她,因为当时胡言乱语的人不少。
大夫人下令:“友姑,你身体好了,就多吃些,别记着那些不快的事,对孩子也不好。”
董友姑似笑非笑:“大娘,若是平常的误会,误解,友姑可大而化小,小而化无。但那些话都是刻意诋毁友姑,污蔑友姑的,怎能忘记?记得当时伺候友姑的丫环是小雪。友姑身上的刀割可全耐小雪。这个小雪,名为伺候友姑,实则一心引诱明俨,将友姑的吃穿置之度外,弄得友姑孕中不宁。来人,丫环容小雪伺候本少奶奶不周,妄图攀附大少爷,心存不轨,将她赶出郑府。”
大夫人怒火点燃了:“友姑,小雪是我选给你的丫环,你这是要给我做什么?”
“大娘,友姑不敢违逆您的意思,只是既然您把小雪赐给我做丫环,她伺候不道,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