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友姑脏话骂人,而且直呼郑明俨的名字,这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往日娴静温良的大少奶奶哪里去了?
郑明俨对小雪的作为很反感倒胃:“容小雪,你不好好伺候大少奶奶,跑来偷听我说话,在大少奶奶面前嚼舌根,惹她发怒。大少奶奶是有身子的人,要是气着了,我定不饶你。”
小雪忙装着嗲声嗲气说:”大少爷,奴婢知错了。”
董友姑怒火还在上升:“郑明俨,你别给我骂小雪,以后我还要靠她来提防你和秦雨青呢。你不是在我的东厢房住得很痛苦嘛,那就别来啊,我又没求你!”
“友姑,你不是每日让小雪来拦住我,请我去东厢房吗?”郑明俨问。
“大少爷,这是容小雪的主意。大少奶奶根本没说过。”周福云说。
郑明俨气得怒火中烧,当场给了小雪一巴掌,又是一脚:“好你个容小雪,胆大包天的丫头,不仅不细心伺候大少奶奶,还自作主张替大少奶奶传话,你心里妄想些什么东西呢。我看你是想落得和小满一样的下场吧?”
“郑明俨,秦雨青已害死了我的一个丫环,还要让她害死另一个吗?”董友姑这句怒吼让她终于撑不住而倒下了。
虽然刚才董友姑说的话全违背三从四德,对夫君大不敬,但郑明俨并不计较这些,而是立刻抱起她回到东厢房。
奇怪的是,董友姑这样狂妄的说话,秦雨青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劝慰的话,只是看着她发呆。
东厢房里,小雪悄悄让芋头去请大夫人和二夫人过来。
大夫也来了:“大少奶奶本属虚寒体质,但最近却不断肝火阴虚,火气烧身,导致阳气匮乏,而阴阳互补,阴气也随之渐消,最终阴阳两虚,当大补。”
“你别念经了,直接说大少奶奶身体怎么样了?”大夫人不耐烦地问。
大夫说:”身子和胎儿都太虚弱,怀孕之身,不可大补,只能照从前一样平补。奉劝一句,别再动气了,也别再受刺激。”
“明俨,又是你和秦雨青让友姑动怒气了?”大夫人好像在例行审问。
郑明俨气冲冲地
回答:“大娘,这个容小雪在友姑面前嚼舌根,友姑本来就身体不好,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蛊惑?明俨想把这个丫环给换掉,换个心质洁净一点的。”
捞月听到此话立马给小雪一巴掌:“死丫头,让你嚼舌根,惹得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生气!”
小雪委屈地单手捂着脸。
大夫人不同意郑明俨的话:“明俨,我看这个容小雪机灵着,伺候友姑准没有差池,不用换了。捞月,你这个外甥女能干,将来有前途。”
“奴婢谢大夫人夸奖。”小雪喜滋滋的。
二夫人更关心儿子的身体:“明俨,你最近瘦了不少。是不是念书太用功了?”
“娘,你别担心明俨,明俨会照顾好自己的。”郑明俨说。
捞月则唉声叹气:小雪看似深得大夫人喜欢,只怕大夫人另有它意。
郑明俨回到西厢房,秦雨青焦急地问:”明俨,友姑她身体怎么样了?”
郑明俨摇摇头:“大夫说,大人小孩都太虚弱了,开补药都必须斟酌着开。而那个闹事的容小雪,我想换掉她,大娘却很喜欢她,不肯换。”
秦雨青顿时失声痛哭:“明俨,这一切太可怕了,友姑她好可怜。”
“雨青,你怎么突然哭得这么厉害,别哭,哭就不漂亮了。”郑明俨感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秦雨青哭得痛彻心扉:“我还顾得上什么礼仪样貌。明俨,昨日我去看望友姑时,她情绪低落,少言寡语,怨天尤人,嫉恨猜忌,似乎觉得所有人都亏欠她,一点也不像出来郑家的那个温婉谦让的友姑。而今日她听了小雪的话后,就突变得情绪高涨,言辞猛烈,连带脏话,句句不饶人,直到说得喘不过气,把自己给气晕了。”
郑明俨不解地安慰秦雨青:“雨青,我知道你心地好,担心友姑,可不能这么痛苦伤着自己啊。”
“明俨,你不知道,一个人,除非作假,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性情突变的,”秦雨青痛心疾首地回忆着:“友姑现在这个样子和雨虹妹妹生病前的样子无二,我不是诅咒友姑,而是害怕,害怕她变得像雨虹
妹妹一样,本性纯善,患上痫症后情绪无法自控,变得让人难以接受,最后,所有人都讨厌她,嫌弃她,只有我这个亲姐姐舍不得她。我无法看着友姑和雨虹妹妹一样变得情绪忽起忽落,落到那样的下场,在郑家还有谁会怜惜她,如果她真的像雨虹妹妹一样抽搐,所有人都会厌恶地吐唾沫,对她拳打脚踢,就像以前雨虹妹妹经历的那样。甚至,你,明俨你这个夫君都会厌弃她。”
“不,雨青,我们往好处想。雨虹妹妹是脑袋受了外伤才患上痫症,而友姑只是暂时心情不好而已。不会那么严重的。”郑明俨安慰秦雨青的同时也在没有底气地安慰自己。
“明俨,你不懂,雨虹妹妹思念爹娘成疾,加上脑袋外伤才提早诱发了痫症。那个时候,大夫说,雨虹的情况,即使没有外伤,迟早也会患上痫症。难道友姑故意给我喝一碗羊肉汤就该遭此报应吗?这报应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