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周福用尽了浑身解数,开始加派大量人手在松江县找周明朗,可是几天下来,却没有任何消息。
码头那边的生意,周福现在根本顾不上,一天没找到人,他就多一分心慌,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纠结要不要去找沈萱服个软。
周家这边每天忙得鸡飞狗跳,可沈萱的生意却有条不紊地进行。
其他县城的连锁店生意很好,沈家的船队依旧是每三天送一次货,不过顾淮舟最近却没有跟船。
周家的事还没解决完,他不有些不放心沈萱一个人。
船队这边,除了给自己的连锁店送货,沈萱也开始让沈岳安排人接一些货物运输的活,和自家的货物一路一起送过去,也能多赚不少银子。
沈萱原本还没想这么早拓展航运的业务,可是现在和周家站在对立面,这些她倒是不得不做了。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眼看就要入冬,周福亲自带人几乎将松江县翻了个底朝天,赵阳平的住处都闯进去两次,却依旧没能找到周明朗。
没了办法,周福只得亲自求到沈萱这里。
“沈萱姑娘,我求你,放了我儿吧。他之前冒犯了您,这次我一定好生管教他我们家的产
业,除了码头,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码头是周家最赚钱的产业,当年周福能拿下码头,京城主家没少从中斡旋,拿下这码头之后,他们每年也得给主家送几船货物进京,这码头,他实在是不能给沈萱。
听着周福的话,沈萱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周老爷这意思,难道是我抓了周明朗?”
“不,不是!”周福急忙摇头,“沈姑娘大人有大量,是我说错话了。”
沈萱这才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便只说了。我打算和周老爷和气生财,一万五千两银子把你的码头买下来。”
“我找人问过,当初周家买下码头,只花了一万两银子,况且我算过,按照周家现在的经营模式,这码头并不算太赚钱。”
沈萱当然知道,周家真正赚钱的生意不会摆在明面上,不过这话,她没傻到当着周福的面说出来。
而且她的确进行过计算,周福的船出海,刨出去舵手和水手的月钱,路费和伙食费之外,每出一次船,只能赚几百两银子。
一年下来,周家最多赚一万二千两白银,且就是这些钱,他们还得将这钱上交给京城主家将近一半。
这样来算,周家一年到头,码
头和航运的生意恐怕只能赚到几千两银子,有的时候,运送的货物出问题,更是还要赔钱。
况且现在,周福急于找到儿子,沈萱开出的一万五千两银子对他来说,已经不少了。
周福纠结了好一会儿,又问:“沈萱姑娘,若是我和你做这生意,那我儿周明朗……”
沈萱轻轻笑了笑:“周老爷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周明朗又不在我这里,说不定只是自己出去玩玩,在外面玩够了,自然就会回家。”
沈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但是周福已经钻进牛角尖,对沈萱的话一个字都不信,甚至还以为她是在暗示自己,只要自己把码头给她,她就会放周明朗回来。
“沈萱姑娘,你容我考虑考虑,我明日再给你答复。”周福开口,转身离开鲜味居酒楼时,看上去颓了不少。
酒楼里,沈萱也算了算时间,距离周明朗离开松江县已经有半个多月,最多再有十一二天,他就该回来了。
好在县城这边,她很快就能拿到码头,只一两天的时间,出不了什么岔子。
“淮舟,一会儿回去,你让武叔带人去城门口守着,若是看到周明朗,一定想办法将他暂时引开。”
她虽然
有信心周明朗不会发现自己中计,可是这么多天,他身上的银子该花得差不多了,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未必能吃得了这个苦。
眼看着码头就要到手,这个时候,绝不能因为周明朗这个变数,让她这几天的努力功亏一篑。
顾淮舟点头应声:“萱姐姐,我去安排。”
周家,周福虽然坚信儿子在沈萱手上,可是一旁的小厮却有些动摇:“老爷,少爷会不会真的不在县城,而是去别的地方了?”
“或者沈萱把他藏在城外?我听说沈萱在城外有一块地,说不定……”
周福马上摇头:“她就是想误导我们,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蠢货!”
“我早就打听过,沈萱这些天一直在松江县,从未出过城门,她一定是把人藏起来了。”
他说完,焦急地起身,在房间里踱步,片刻之后,又将码头的地契找出来,犹豫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
“救明朗要紧,这码头,等明朗救回来,再找主家帮忙,到时候还是我的。”
第二天一早,周福就带着地契赶到鲜味居酒楼,等了许久才等到沈萱过来。
“沈萱姑娘!”他匆忙上前。
“按照之前说好的,我把码头转让给你,
你就……”
沈萱冷冷地看了周福一眼:“周老爷,做生意讲究你情我愿。”
周福咬着牙低下头,开口:“对,我觉得沈姑娘开出的价格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