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舟!”沈萱拉住顾淮舟的胳膊,“咱们是来找曲先生的,别生事。”
“至于沈文才,随便他说什么,我又不在乎。”
沈文才离得不近,沈萱虽然没听到他说的话,可顾淮舟习武,耳力极好,沈文才的话全部被他听在耳中。
老沈家人怎么说他不要紧,可关乎萱姐姐一家的名声,他怎么忍得下去?
可是想到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如果真的在书院门口闹起来,因为一个沈文才进不去书院,他可就给萱姐姐添麻烦了。
沈文才这个败类,离开书院,他有的是办法对付他,现在先让他逍遥两个时辰,等到晚上……
顾淮舟冷冷地瞪了沈文才一眼,跟在沈萱身侧,往书院里走去。
可谁知,他们不想和沈文才计较,沈文才偏要自己往前凑。
沈文才拉着同窗几步上前,背手拦住沈萱的去路:“沈萱,你个女人家,来书院做什么?”
他说着,嘲讽地怪笑一声,看向顾淮舟:“还是说,你是来送这个小白脸读书的?”
“沈萱,看在你以前是我堂妹的份上,我好意提点你一句,松江书院,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进得来的!况且你就不怕这小白脸将来认了字,不要你
们了?到时候你娘只剩下一个不得哭死在家……”
沈文才的话还没说完,沈萱就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沈萱,你敢打我?”沈文才没料想到沈萱竟然真的敢跟他动手。
他猛地朝沈萱冲来,又被顾淮舟一脚踢倒在地,顺势直接踩住他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沈文才,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弄死你?”顾淮舟俯身低声威胁道。
“不!你不能!”沈文才怕了,可当着同窗的面,又不肯求饶。
这小白脸肯定只是吓唬他两句。杀人可是犯法的,况且,他这几天晚上都不离开书院,怎么可能有人能来书院里把他杀了?
光看沈文才的表情,顾淮舟就猜到他的心思,脚下又用力了一些。
周围的学子们看到,都围了过来,对沈萱和顾淮舟两人指指点点,就连书院门口负责看门的书童也走了出来。
沈文才再怎么说,也是松江书院的学生,他们怎么能在书院门口打人?
等沈文才吃够了苦头,沈萱才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顾淮舟的肩膀:“淮舟,我跟他说两句话。”
顾淮舟这才把脚收回来。
大概是他刚才的力道太大,沈文才竟一时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沈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沈文才,你奶奶为了让你有读书的银钱,不惜把我们一家分出来,逼我们断亲。你来这里读书,就学了这些背后嚼舌根的东西?”
沈文才的同窗也算了解他的秉性,对他原先说的那些话本就将信将疑,听到沈萱的话,看向沈文才的眼神变了变。
沈文才在书院,和同窗相处时,出手还算阔绰,没想到银子竟然是这么来的?亏他还以为沈文才家境不错!
“你放屁!分明是你们家不孝!”沈文才破口大骂,“你个女人成天在外面抛头露面做生意,把我们老沈家的脸都丢光了,赚了银子,还敢不给奶奶,世间哪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孙?作为堂哥,我都替你丢脸!”
沈萱冷笑一声,嫌弃地退后一步:“大越国律法上,何时说过不准女人做生意了?即便你们老沈家之前偷我家的辣椒和方子不成,也不该这么诋毁我们家。”
“还堂哥?你也配!”
“那这个男人是谁?”沈文才猛地指向顾淮舟,“家里以前分明没有这个人,难道不是你们从外面带回来的?”
“他是我弟弟。”沈萱面不改色地开口,“沈文才,分明是你心思肮脏,才会看谁
都不清不白。”
顾淮舟也经跟着开口:“我父亲是萱姐姐母亲的表兄,眼下我家里没了长辈,才会投靠到萱姐姐家里来。”
他可不怕自己的话被沈文才拆穿。
沈岳回家来之后,他问过这些。当初沈岳把陈氏娶到家里,是没经过老沈家人的,人娶回来之后,老沈家其他人也从未问过陈氏娘家的事,怎么会在意陈氏有没有表兄?
“远房表弟?这关系也太远了吧?”人群中,有人忍不住质疑。
顾淮舟有些忐忑地看了沈萱一眼,才开口:“家父曾说过,如果表姑母同意,便叫我与萱姐姐成亲。将来即便我真的娶了萱姐姐,也是依照父母之言。”
这次,沈萱傻了眼。
顾淮舟的来路,没人比她更清楚了。且不说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亲戚关系,淮舟竟然又编出这样一个父母之言出来,这……
察觉到沈萱的眼神,顾淮舟的脸色微红,不敢回头。
好在书院里的学子们倒是都信了他的说辞,看向沈文才时,眼神充满了不屑。
读书人本就自认为比旁人多几分清高,如今沈文才的老底都被揭穿,为了自己读书,从堂妹身上榨银子,还撺掇家里偷东西。这样的人,他
们可不会与之为伍。
等到周围的人都散了,沈萱才拿出拜帖,走到门口的书童面前:“我是鲜味居的沈萱,来见曲先生,劳烦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