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卑职这就走,这就走。”也不顾着他的那条伤腿,飞快的除了病房。

一时间房间安静了下来,我跟明楼谁都没有说话。

“大小姐!”这时,小玉揉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两个不速之客,小玉刚睡熟就过来搅局,这会儿睁开的眼睛都还是通红通红的。

“小玉,你去找医生,让他带你去找个安静的空房间好好睡一觉,费用找管家结。”知道她不会放心我一个人待在病房,伸手指向明楼,“师哥在这儿呢,不会累着我的。去吧!”

“可是小姐,医生说了,你必须……”

“我没事,觉得不舒服的时候我会调整的。”

小玉看向明楼,见明楼也朝她摆摆手,又看了我好几眼,才皱着眉头走出去了。

小玉出去以后,就只剩下我和明楼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

实在受不了一直被明楼盯着看的感觉,低着头揉捏着自己的指关节,问道:“明长官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和平大会的准备事宜早已安排妥当,你安心养病就好。”明楼柔声说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顺带替我掖了掖被子。

“事关重大,明长官可不要随便把重要的工作安排给不适合的人。”程锦云和明台就是对欢喜冤家,见了面就要闹。

“不用担心我,这次的安保等级升至绝密,不会有事的。”握住我的手,看向我的眼角眉梢尽是柔情。

“明楼,我那天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我抽出自己的手,低着头说道。

“曼春……”

“她已经死了。”我抢过他未说完的话。

明楼看了我半晌,突然伸手轻敲了下我的额头,“说什么糊涂话!又不是什么大病,将养几日也就好了。”

“我没糊涂。”我拂开他的手,“对你而言,从你知道她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的时候,她在你的心里就死了。”

“而对汪…我而言,在杀了第一个人,被带着余温的鲜血溅了一身的时候,汪曼春就已经死了。”我抬头看向明楼,“一个在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心中都已经死了的人,还不算死吗?”

如夜的黑眸看着我,唇角含着一抹缱绻的笑意,“曼春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当年那个跟在我时候一声声叫着’师哥’的小姑娘。”

明楼重新牵过我的手,柔声说着,“我说过,我会护着你的。”

“看来明先生还是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我用力想要挣开他的手,却牵动了后背的伤口,额间沁出细细的冷汗,“对着我,你不用继续演深情款款的戏码。”

明楼取出手帕,轻轻拭着我额上的汗水。因为背上的伤,不敢再乱动,左右转脸也没法躲开他的手。

“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叫我师哥。”唇角漾出一缕浅笑。

“随便你。”懒得再跟他说一些弯弯绕绕的话,看向他身后,竟然没有找到阿诚的身影,“阿诚呢?”

“大姐有事找他,去苏州了。”明楼若有所思地瞅了我两眼,起身将水杯中的冷水倒了,倒上热水,递给我。

“哦。”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房间的气氛突然又尴尬了起来。

也不管明楼在做什么,我低着头想着事情。

樱花号专列既然已经安排妥当,明镜定然是让阿诚去取炸药的。

梁仲春刚刚说,日本天皇的特使在香港出事,那么明台必然是已经离开军校了。

明楼也是从这次樱花号的炸毁行动开始,有意的安排明台接触□□;并利用董岩的牺牲,而让明台的内心一点点的倾向延安。

只不过,我实在是不放心程锦云和明台两个人碰到一起。从见面就开始吵吵闹闹的,几次差点儿被日本人发现。可是我又不能直说,毕竟现在的汪曼春还不认识程锦云,更加不知道明台会遇到她。

刚刚那样隐晦的提醒,明楼能听得出来吗?

“你现在,似乎很喜欢阿诚?”正在考虑要不要换种方式再提醒他一下的时候,明楼突然开口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