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来到周贵妃的宫中,周贵妃笑容可掬地迎接她,但这笑容背后,贞儿总觉得藏着刀。
贞儿请安后,周贵妃拿了一串碧玺赐她,语重心长道:“本宫唯独深儿一个儿子,他好本宫才好,你是个稳重的孩子,本宫将深儿交给你,你好好侍奉他,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贞儿装出大喜过望的模样道:“多谢娘娘看重。”
周贵妃吩咐上茶水,微笑道:“这是圣上赐的普洱,味道与众不同,你尝尝。”
黄黑色的茶汤,里头并不止普洱吧。
可眼前的是太子的生母,自己一个小小的美人哪里敢拒绝,贞儿的内心充满愤懑。
贞儿只能寄希望于清浅的药丸。
取过茶汤,贞儿喝了一大口,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茶渍,勉强笑道:“味道果然独特。”
周贵妃见贞儿喝了,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没有了子嗣的贞儿,如同没有牙齿的老虎。
今后贞儿的对手不会再是自己,而是后宫有子嗣的女子们,终其一生她都会活在没有子嗣的不安中。
到时候自己再抛出橄榄枝,不愁她不为自己所用。
又问了几句太子的起居,周贵妃才让贞儿告退。
周贵妃自以为天衣无
缝,其实贞儿心知肚明,带着切齿的恨意,贞儿找来太医院李通判。
李通判闻了闻贞儿的帕子,又告罪舔了舔茶渍,方叹息道:“这是绝子药,普洱味道浓重掩盖了药味,但绝子药的气味特殊,下臣不会弄错的。”
李通判迟疑问道:“这是给谁下的药?”
断子嗣,在深宫与杀人无异。
贞儿咬牙伸出手腕道:“你瞧瞧我的脉象如何?”
李通判细细摸了许久,奇怪道:“美人的胞宫受损是受损,但似乎有一股药力与之对抗,护住了部分胞宫。这药,似乎是方才美人给下臣看的那药。”
贞儿精神一震道:“还能怀孕吗?”
李通判道:“不好说,若是在打算受孕的时候,再服用几颗方才的药丸,未尝没有希望。”
贞儿问道:“你能做出这种药丸吗?”
“下臣学识浅薄。”李通判道,“里头的药似乎配伍暗藏玄机,实在是模仿不出。若强行配伍,恐怕反而伤身。”
李通判倒是实话实说。
贞儿叹了一口气,果然天下没有便宜的事情,要想从闻清浅手里得到药丸,必定要和她联手。
但是,贞儿的目光瞬间坚定起来。
闻清浅此人,只要得到她
要的,她会给你你要的。
而周贵妃不同,她想要的,你别想要。
这么看起来,闻清浅倒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贞儿深吸了一口气,今后看起来自己要多去皇后宫中请安,让太子多多和皇后亲近,毕竟自己的子嗣如今掌握在闻清浅的手中。
贞儿逐步向清浅示好的时候,清浅迎来了滁州巡抚少夫人王氏。
崔少夫人便是当年害得王夫人出逃瓦剌的王祥之女王兰。
王兰嫁给了滁州巡抚崔府的嫡次子。
崔家虽然官位不高,但却是世家门阀,枝叶繁茂,和琅琊王氏门当户对。
当然,王兰一直被妯娌黎氏诟病,因为她的父亲没有印信,并不算嫡枝,好在她生了一个白胖的儿子,公婆和夫君对她都很好。
王兰此次进京是因滁州巡抚述职,她和黎氏陪着婆婆进京的。
王兰很快便融入了京城贵妇圈子,很快便让罗夫人牵线认识了清浅。
当清浅听白芍禀告王兰在外头时,清浅勾起一丝微笑,琅琊王祥,终于浮出水面了吗?
这一回,她们在明,自己在暗。
当年的仇恨,是慢慢算一算的时候了。
清浅起身道:“请崔少夫人进来吧。”
王兰一身艳光四
射进来,丰腴饱满,看得出日子过得不错。
一见清浅,她热络拉住清浅的手道:“早听说过袁夫人的大名,今日总算见到了,果然气度非凡。”
清浅似笑非笑看着她。
瑞珠提醒王兰:“崔少夫人,我们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
王兰连诰命都不是,凭什么拉清浅的手。
王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笑道:“是我的不是,我见袁夫人眼熟,便情不自禁了,该打该打。”
清浅这时才笑道:“不妨,我瞧着王妹妹也挺眼熟的,以后只管上门做客。”
王兰吩咐丫鬟送上一些滁州特产,笑道:“这是小地方出的,带给夫人尝鲜。”
两人边喝茶,边互相试探着说话。
王兰主动提起琅琊王夫人:“听说最近,袁夫人和王夫人不合?”
清浅撇嘴道:“王夫人勉强我救献妃,我哪里有这本事,加上我刚有孕,不想掺合这事,王夫人便急了。”
王兰忙道:“王夫人真是强人所难,都是有儿女的,谁不心疼自己的儿女,她女儿是女儿,袁夫人的子嗣难道就不当回事了吗?”
清浅抿了一口红枣茶道:“心疼女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心疼琅琊王氏的印信,当初
她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