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继续道:"奴婢刚换完衣裳,荔儿姑娘让人端了姜汤过来,说淋湿了衣裳,容易着凉,让奴婢喝了姜汤,以免得病传染给袁公子。"
清浅明白了道:"那汤里有药?"
"是的!"珍珠的表情又是羞愧又是气愤,"奴婢喝了药之后,浑身火热,见到袁公子身不由己。奴婢当时咬舌清醒了些,正要出去,谁料就这么半柱香不到的功夫,袁姑娘闯进来了。"
不是提前知道又是什么?
必定是荔儿不忿自己安插的人,借用迎儿下手。
正巧迎儿也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两人一拍即合。
珍珠是替自己受的罪。
荔儿忙道:"你可别胡乱栽赃好人,那姜汤里头清清白白的,哪里会有什么药。"
迎儿嘲讽道:"分明是自己想往上爬,借口汤里有药,读过书的丫鬟果然比其他人阴险。"
清浅怒道:"袁姑娘何必做诛心之论。你也是当过丫鬟的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迎儿道:"说一千道一万,这丫鬟必须受到惩罚,若是闻姑娘不让我打,我便将人送去顺天府,让官府处置。"
清浅冷冷道:"你敢!"
迎儿针锋相对道:"你瞧我敢不敢!"
如今的
迎儿今非昔比,一身金光闪闪,自以为气势压住了玉色衣裳的清浅。
殊不知,清浅的气度是从内而外的,岂是衣着衬托出来的。
清浅吩咐:“我的丫鬟,我带走有何不可。瑞姑姑,带珍珠走。”
瑞珠带着婆子丫鬟将珍珠护在身后,迎儿则带着家丁婆子要抢人。
荔儿含泪道:"表嫂,何必为了一个丫鬟上门和表姐伤了和气,若是表哥知道,必定会难做人的。"
清浅道:"即使你表哥亲自站在我面前,我的丫鬟我也护定了。"
若不如此,怎能让下人放心为你做事?
迎儿笑道:"即使哥哥在我面前,这丫鬟我也一定要问罪。"
两边争持不下。
珍珠挣扎起身道:"姑娘,奴婢一直在等着姑娘,就是为了让姑娘明白奴婢冤枉的。有姑娘这么护着,有琥珀这么护着,奴婢死也知足了。"
"我没有勾引袁公子!"珍珠起身撞向墙壁,"袁迎,荔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好!"清浅忙道,"赶紧拦住她!"
可是哪里来得及,只见墙壁上面一朵血花,珍珠已经自尽身亡。
琥珀扑上去哭道:"珍珠!"
瑞珠摇头道:"救不活了!可惜
了!"
琥珀哭道:“珍珠平时最重视的便是名声,今日袁公子和袁姑娘用名声相逼,这分明是让珍珠去死。”
迎儿捂着鼻子道:“她自己要寻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珍珠的眼睛没有合上,用死不瞑目的姿势注视着迎儿。
清浅上前,蹲下身子,替珍珠合上眼睛道:“你的冤屈,我明白,我会替你主持公道,你放心去吧。”
珍珠的眼睛垂下,似乎有一颗泪落下。
清浅站起身道:“袁姑娘,珍珠是我的丫鬟,被你无缘无故逼迫致死,你和我走一趟顺天府吧。”
迎儿道:“她是自尽的,关我什么事?我凭什么去顺天府?”
清浅道:“珍珠是我的奴婢,我的私产,你无权擅自处置,因为你的无故杖责让珍珠致死,我这个主人当然可以将你告上顺天府。”
荔儿可怜兮兮道:“表嫂,并非无故,而是珍珠勾引二表哥,表姐才动怒的。”
“那就一起去顺天府。”清浅眼中有蓬勃的怒火,“当面说清楚,若府衙大人说珍珠勾引袁有礼,我给你们赔罪,若是珍珠无辜,你们给珍珠跪灵赔罪。”
迎儿呵呵一笑:“我给一个丫鬟跪灵?真好笑,去就去,人
都死了,还能审问出什么来?”
迎儿正要答应,荔儿拉住她。
荔儿低声道:“我听姨母说过表嫂的手段,数十年前的案子都能查出真相,表姐可不能去。”
迎儿冷笑道:“珍珠自己为了勾引二表哥,自己服用了药,自己爬的床,这就是真相,说到天边我都不怕她。”
荔儿分析道:“表姐自然是不怕的,但是走一趟顺天府,表姐的好名声便没有了,传出去将来谁敢上门提亲。”
“好呀!”迎儿又气又怒,“原来闻清浅是这个打算,我差点上当了。”
清浅冷冷看着狼狈为奸的两人,问道:“商量好了?走吧?”
迎儿坐下道:“我没有犯错,我不去,难道你还能强拉着我去?你若是强拉,我便告你私闯民宅。”
清浅从鼻子发出一阵轻笑:“袁姑娘或许忘了,我还可以直接上告,并非你不愿意去你便可以不去,既然袁姑娘今日不肯去,等着顺天府来拿人吧。”
顺天府来拿人,只怕声势更浩大。
迎儿气道:“闻清浅,你是故意针对我的,对不对?”
“故意?”清浅指着珍珠的尸首道,“珍珠难道是我故意设计吗?自己作恶在前,就不要说别人
落井下石。”
迎儿说不过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