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怡嫔和皇子再次进来的时候,她们已经换了干净衣裳,尽管这样,嫔妃们还是觉得有些恶心,稍稍离远了些距离。
皇后问道:“深儿,怡嫔,你们可感觉好些?”
清浅微微一笑道:“若是没好,下去再灌些粪水。”
两人连忙道:“似乎好了许多。”
见两人护着胸口,还在作呕。
宫女贞儿忙递上姜片,两人含了方好些。
孙怡然看向清浅的目光中,带着恨意。
此刻,外头太监尖声道:“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皇后带着众嫔妃和夫人接驾:“见过皇上,见过太后。”
陆姑姑跟在孙太后后头,微微朝清浅点了点头。
清浅抿嘴一笑,重头戏要来了。
皇帝威严问道:“朕听说这里闹哄哄的,怎么回事?”
孙怡然跪下哭道:“请皇上给臣妾和皇子做主,臣妾和皇子方才饮宴之时,肚子疼痛难当,太医说是中了毒。”
周贵妃也跪下道:“皇上,请为深儿做主。”
贞儿推了皇子一把。
皇子哇哇大哭道:“父皇,有人要害儿臣,儿臣害怕,父皇救命。”
孙太后蹙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上前道:“回皇上,回太后,方才深儿和怡嫔突然肚子疼,太医说
或许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皇帝亲自问道:“到底是吃了什么?”
怡嫔哭道:“臣妾只喝了皇后赐的鲤鱼汤,并没有其他。”
贞儿也低声回道:“皇子殿下方才也只喝了一碗鲤鱼汤,并没有吃其他食物。”
孙太后问道:“太医怎么说?”
太医上前战战兢兢道:“回皇上,太后,鲤鱼和甘草同时服用,会有中毒的症状。”
孙怡然即刻接话道:“今日皇后赐了甘草梅子给臣妾。”
皇子也道:“儿臣给母后请安的时候,也用了甘草杏仁。”
一切都指向皇后。
刘御史夫人站出来道:“皇后娘娘需要给出一个交代才能服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皇后。
周贵妃道:“刘御史两袖清风,能言善谏,连带刘夫人也古道热肠,仗义执言。”
皇帝听说是刘御史夫人,些许的恼怒转为了信任。
清浅问了一句道:“没有别的可能吗?便只断定是鲤鱼和甘草惹的祸吗?”
孙怡然道:“断然是这个,不会有别的。”
清浅继续问道:“太医,怡嫔和皇子的症状,和鲤鱼甘草中毒很像吗?”
“中毒从脉象上并看不出来,但看症状像是。”太医回答得模棱两可,“怡嫔和皇子殿下
又咬定,只吃了鲤鱼汤,想必应该是鲤鱼和甘草惹的祸。”
皇后跪下请罪道:“皇上,太后,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并不知道鲤鱼汤和甘草会惹出这么大的是非。”
周贵妃只呜呜抱着皇子哭。
孙怡然意有所指道:“满宫嫔妃,只有臣妾和皇子受累,臣妾不该昨日得罪皇后的妹妹,请皇后饶恕臣妾。”
皇子见深则道:“母后即将有自己的孩儿,可儿臣也是母后的庶子,母后不能为自己儿子,将儿臣视为眼中钉呀。父皇,儿臣害怕。”
皇后忙道:“本宫没有!”
孙太后平静道:“事情还未弄清楚,你们便指控皇后,是否草率了些。”
周贵妃跪着道:“请皇上、太后决断。”
陆姑姑咦了一声道:“皇上,太后,恕奴婢死罪,方才皇子和怡嫔说起鲤鱼汤,可今日并没有鲤鱼汤呀。”
周贵妃指着每个桌上的方鼎道:“这不是鲤鱼汤是什么?”
管御膳房的公公急得满头大汗上前,禀告道:“回皇上,回太后,各位娘娘,今日御膳房的鲤鱼许多都不活泛了,奴才命人禀告了总管,将鱼汤里头的鲤鱼换成了鲫鱼。”
周贵妃脸色一下子变了。
居然不是鲤鱼。
莫不是又中了闻清
浅这丫头的计了?
清浅上前含笑道:“听闻刘御史幼年出身渔家,富贵后也不曾忘本,刘夫人想必对鲤鱼、鲫鱼的区别很清楚,敢请刘夫人为我们辨别。”
皇帝点了点头。
刘夫人遵旨,移步来到皇子的案几前,用银筷子夹起鼎内的鱼,仔细打量。
片刻后,刘夫人笃定道:“皇上,太后,这鱼不是鲤鱼,是鲫鱼。”
皇帝好奇道:“为何?夫人是怎么辨别的。”
“鲤鱼和鲫鱼外形相似。”刘夫人道,“但鲤鱼鱼唇单薄肉少,口旁无须,鲤鱼有两对须。皇上请看这鱼头上没有须,必定是鲫鱼无疑了。”
皇帝点头道:“刘夫人观察极为仔细。”
周贵妃的母亲周夫人为女儿解围:“原来是鲫鱼汤,怪不得味道鲜美。”
刘夫人并没有打算轻易揭过此事,问皇子和孙怡然道:“敢问皇子和怡嫔小主,既然这是鲫鱼汤,那么便不存在鲤鱼和甘草相克之事,两位到底为何不约而同肚子疼?”
孙怡然语塞。
刘夫人逼问一句:“敢问怡嫔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