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康傲松,清浅松了一口气,城内的百姓安全了。
康傲松吓得直哆嗦道:“袁大人,你要做什么,莫非要抗旨造反吗?”
袁彬抓起康傲松道:“方才康大人说我的疫病没有好,我和康大人近距离接触了,想必康大人也得了疫病,那么,请康大人慷慨赴国难,先于城内百姓受死吧。”
袁彬将康傲松提到城墙边。
看着城墙底下明晃晃的火把和弓箭,康傲松吓得大喊道:“别放箭,都停下来。”
士兵们见巡抚在墙头挂着,都停下攻击。
夏光被小太监们簇拥着,吩咐道:“不过是一个巡抚,死了还有另外的,来人继续火烧雍州。”
夏光带着圣旨,士兵们都听他的,于是弓箭带着火把如蝗石一般投向城内。
一个火把直接投到了康傲松头上。
康傲松大骂道:“姓夏的,连我都要烧死吗?”
夏光慢悠悠道:“干爹说过,实在不行,你也得死。不过,答应给你的,依旧会给你家人,你放心去吧。”
一支弓箭射来,康傲松的左臂被贯穿。
疼得他大骂道:“好贼子,过河拆桥吗?杀人灭口吗?袁大人,我愿意招供,都是夏时吩咐的……”
“袁彬也救不了
你了。”夏光看着城内火光渐起,嘴角勾起一个微笑道,“你们一起去死吧。”
袁彬将康傲松拉回来,问道:“你这回看穿夏时和周贵妃的真面目了吧,愿意招供,我便救你,回头在圣上跟前报一个将功赎罪,若不愿意招供,便送你继续去城头。”
康傲松此时将夏光恨得咬牙切齿,连连道:“下官愿意招供。”
清浅含笑道:“康大人,可不要出尔反尔!”
康傲松道:“夏光要我的性命,我岂能出尔反尔。”
到底是巡抚出身,一旦认定了方向,便出手稳准狠。
他也算是看清楚了,跟着袁彬尚且能活,跟着夏光,指不定全家都会被灭口。
清浅吩咐:“县令重病,内城缺少一个指挥灭火的,送康巡抚进去灭火,口供倒是不急。”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苗。
只要康傲松参与抵抗灭火救城,他就和袁彬成了一条战线。
想反水也反不成了。
康傲松被送了进城,袁彬和清浅依旧在城门坚守。
夏光离得太远,袁彬无法近身。
火把一刻不停扔了进来,眼瞧着城门就要失手。
此时,一个老妇人上了城楼,高声大骂道:“柱子,你这个缺心眼的玩意,来,直接
往你娘这里射箭。”
又有好几个老汉老妇人到城楼。
一时间,城楼上头骂成一片“狗剩,当初不应该生你下来。”
“铁蛋,你大姨的家你也烧吗?当初你娘没奶,谁给你喂奶长大的?”
城楼下面顿时安静了,谁没有父母兄弟?
有个士兵哭着跪下道:“大人,请收回烧城的命令吧。”
好几个士兵跪下:“求大人收回命令。”
士兵都有好友,也纷纷跪下求情。
夏光恼羞成怒道:“好,你们居然敢如此。”
有一个太监比划了一个手势,混在士兵中的一个太监,向城楼射了一箭。
清浅道:“不好。”
清浅将一个老妇人扑倒在地,一根明晃晃的箭矢就在头上晃动。
士兵顿时躁动起来,好几十个士兵拿起刀剑,反戈对着夏光。
夏光怒道:“你们做什么?都要造反吗?来人,全都砍了!”
其他士兵并不执行,只瞧着一个偏将。
清浅大声道:“这太监矫诏,圣旨是假的,大家不要听信,皇上是最仁慈和善的皇上,以天下苍生己,绝不会罔顾满城性命的,都是这姓夏的太监骗人。”
袁彬愣了愣道:“清浅?”
清浅脸上带了调皮的神色,手里取了
一个竹管,低声笑道:“崇山的信鸽来了,因受惊耽误了两日,崇山说罗大人,周大人和刘御史日夜兼程,我算了算,今日必到。”
这个时候,不大声表忠心,将一切罪行往夏光身上推,还等什么时候?
袁彬勾了勾清浅的鼻子,笑道:“小机灵鬼。”
袁彬亲自上城头道:“王将军,一切都是夏光矫诏,若将军不信,请上书朝廷,免得生灵涂炭。”
王偏将更犹豫了。
夏光指着王偏将的鼻子道:“你也想违抗圣明吗?”
王偏将憨厚道:“俺不知道,腻说腻是真圣旨,袁大人夜说他的是真免死金牌,俺咋办?俺乡下人不懂咧。”
夏光道:“你不怕死?”
王偏将摸摸鼻子:“俺怕得很咧,但是万一腻这里的不是真的,俺不是更死得快?俺等着巡抚出来。”
夏光想打,打不过王偏将。
想骂,这愣头青好像连语言都不通。
王偏将带着士兵们在城头坐下,任夏光嘴皮说破,威胁加许诺,只有一句:“俺不知道!”
然后就是憨笑。
清浅也不闲着,吩咐白芍带着怀海烧水,用竹篮子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