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怎么会去云游?
清浅歉意道:“到底是我们给道长带了麻烦。”
张天师笑着解释道:“我本就是方外之人,没有定性的,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这回正好借着领悟移病告假,去游历名山大川去。”
袁彬笑道:“四处走走也好,只是喝酒之人少了一个。”
张天师瞧了一眼袁彬道:“你印堂发暗,要小心小人陷害,不过有这姑娘的紫光罩着,想必有法子可解。”
袁彬本就不信命,只哈哈一笑。
为了避嫌,张天师也不多逗留,又灌了一葫芦酒方离开。
袁彬携清浅相送。
雪更大了,清浅瞧着张天师的背影笑道:“喝了这么多酒,我为你熬上鸡汤再回府吧。”
袁彬身上的酒气并不熏人,反倒散发出温暖的意味。
袁彬握着清浅的手道:“张天师说了,你便是我的解药,我哪里还需要解酒药。”
清浅心中鼓涨涨的,似乎被什么填满。
大地一片白茫茫,两人眼中只有彼此。
袁彬微笑道:“我打算选秀过后,便入宫请圣上赐我们成亲,你觉得如何?”
清汾的亲事,当初是定在正月初五,选秀怎么也要过了十五才能
开始。
哥哥娶了丛飞燕后,自己便可以嫁人了。
清浅低头道:“嫁鸡随鸡,一切听你的。”
袁彬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嫁鸡随鸡。”
两人眼里均有说不出的快乐。
雪地里,深一步浅一步跑来一人,远远便喊道:“姑娘,袁大人,奴婢来了。”
清浅扑哧一笑道:“是粉黛,唯她这么热闹。”
粉黛笑嘻嘻过来道:“姑娘,奴婢总算将盈芳送大牢了。”
盈芳?大牢?
清浅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盈芳是丁姨娘的陪房,因上回涉嫌给自己下药,被赶出了杨府。
盈芳的所作所为,让外祖父觉得丁姨娘有问题,于是自己让粉黛想法子让她吃官司,好接下来审问方便。
因当时正在省亲,此事便耽搁了。
清浅笑道:“这么快便弄好了,你怎么做到的?”
粉黛笑意盈盈道:“这个简单,奴婢怀揣两块香料,等了盈芳足足三个时辰。等她好容易出门,奴婢往她怀里一摔,两块香料摔得稀烂。”
一块怕不得有上百两银子?
清浅戳了她的头一下道:“你真是调皮!”
粉黛笑嘻嘻道:“奴婢二话不说,拖了上顺天府,如今人
已关押了。”
清浅回头对袁彬道:“似乎顺天府还在用诏狱的监牢吧?”
袁彬道:“他们的新监牢马上就启用了。”
清浅笑问道:“到底顺天府逃走了什么杀人放火的恶人,竟让重修监牢?”
袁彬道:“是一个采花大盗,已经逃往江西一带,衙门已在各大出城口张贴了布告,为防止再逃走恶人,才重修的监牢。”
粉黛笑道:“这采花贼还挺机灵。”
“等我处理了家事。再来审问盈芳。”清浅脸色凝重道,“家里的事情需要做个了断了。”
袁彬点点头,事情越久则越会生变,及时处理才不会夜长梦多。
所做便做,第二日早晨,清浅向杨夫人告假出门。
杨夫人忧喜参半道:“你父亲前日上朝便不见回府,你可知为何?”
清浅微笑道:“听说内阁事务多,又要新年,又要选秀,又有防备明年的旱情,疫情,忙不过来,连罗大人都在内阁住下了。”
杨夫人这才放心道:“阿弥托福,这几日如同做梦一般,父亲的病好了,清汾的病也好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清浅握着母亲的手道:“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母亲等
着享福便是。”
杨夫人点点头,嘱咐道:“你早些回来,我待会去熬汤准备给你父亲、你哥哥和你,都是热的。”
清浅脸上带着微笑,心中却如寒冬。
不告诉母亲是对的,在母亲心中,闻仲豫依旧是最好的夫君。
就让母亲维持着这个梦吧。
清浅穿着白色的素披风出门,同行的白芍、瑞珠也是一身素色。
闻仲豫被关押在袁彬的庄子,一应的生活用具都是全的,物质上并没有苛待他。
这给闻仲豫造成了很大的误会,他认为袁彬和清浅不敢动他,充其量便是关押几日罢了。
闻仲豫中气十足骂道:“袁彬小儿,逆女,蒙蔽皇上,让皇上误以为老夫有恶疾,等老夫出去,必定要治尔等的罪。”
宋氏比闻仲豫的忧心多几分,但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只能完全倚靠闻仲豫。
宋氏劝道:“老爷先低头认罪,一切都推到妾身身上,妾身不打紧,只要几个孩儿无事,妾身即使是死也愿意。”
闻仲豫搂着宋氏,豪气万状道:“回了府上,我就纳你进门,我不信了,一个阁老纳妾还需要受限。”
宋氏低声道:“一切全凭老爷做
主。”
玉映瘸着一条腿,阴沉着脸道:“若能以庶小姐的身份进府,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