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脸色惨白跪在清浅跟前,哭道:“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偷东西的,实在是迫不得已。”
清浅淡然道:“说说你的迫不得已吧!”
人生会有很多迫不得已,但并不是加害别人的借口。
流苏哭诉道:“前些日子,水仙过来说她的金簪不见了,这是内务府统一配发的,丢了罪名不轻,央求奴婢将陆姑姑的拿出来,让她去做个样子便还给奴婢,奴婢经不住她央求,便借给了她。谁料,过了几日,这簪子牵扯到巫蛊案,奴婢吓得不敢做声。”
袁彬问道:“发现卷入巫蛊案,你不曾去追问水仙吗?”
“奴婢问了她!”流苏苦着脸道,“可她不承认,说从未借过什么金簪,自己的金簪还好好的在宫里,奴婢这才发现被她算计了。”
清浅问了一句道:“你为何不告诉皇后娘娘?”
流苏哭道:“奴婢不敢说,水仙说巫蛊是死罪,让奴婢装作不知道便是。”
人总是自私的。
清浅冷笑问了一句道:“巫蛊是死罪,你躲过去了,那陆姑姑的死活,你就不管了吗?”
流苏低头不语。
“再回到最初的问题!”清浅追问,“水仙向你借金簪?你什么时候和水仙走得这么近
?”
流苏似乎不想说。
袁彬喝道:“如今你的罪名只不过是被水仙蒙蔽,被利用之罪,若是不老实交代,便是包庇!”
清浅仔细为她分析利弊:“你并没有巫蛊害人,最初借金簪也不过受人利用,你的罪名,如今是打板子,但是你若包庇巫蛊案真凶,便是全家杀头的重罪。这里头谁轻谁重,你自己好好想想。”
流苏支支吾吾了好一阵,方说:“奴婢和神武门侍卫赵金宝相好,非卿不娶,非卿不嫁。我们有一日私下见面,被水仙发现,她并没有说破,奴婢心中很感激。”
原来是用私情来要挟!
只不过是换了个方式罢了!
清浅再次问道:“那么,布偶锦缎也是你从怀公公屋里偷的?也是水仙的意思?”
流苏点点头承认:“水仙说怀公公得了皇后的赏赐,那料子她心仪已久,让奴婢拿些出来做样子,她想央人去杭州买些,给她父亲做寿衣。”
清浅叹道:“这你也信?”
流苏低头哭道:“奴婢以为一些零散布料罢了,没往心里去,直到巫蛊案出来,才发现为时晚矣。”
清浅恨恨道:“料子是从你手中流出去的,金簪也是从你手中流出去的。你是皇后的贴身
宫女,你这么做,和皇后行巫蛊,又有什么差别。”
流苏忙道:“奴婢可以指证水仙!”
“你是皇后宫中的宫女,你指证水仙,可信度便大大打了折扣!”清浅道,“说不定,水仙还可以反咬你一口,说皇后指使你诬陷她!”
水仙借金簪之事,是两人私下说的,没有旁证,一切皆是浮云。
事关性命,流苏也顾不得了,咬牙道:“姑娘,奴婢有人证。”
袁彬忙问道:“果真?”
流苏含羞道:“那日夜里,水仙来奴婢屋子说话,奴婢正和赵金宝在屋里私会,金宝听到水仙过来,连忙藏在床底,他听到了事情的经过。”
袁彬忙吩咐:“崇山,将赵金宝给带过来。”
袁彬和清浅眼中均有喜悦。
神武门侍卫并非普通子弟可当,需要世家子弟,家世清白,文武双全。
赵金宝虽然私通宫女,但他的证词,是可以取信的。
毕竟有一大家子在后头,谁也不会为了情情爱爱葬送一家的性命。
清浅问流苏道:“你发现金簪不对,没有向赵侍卫求助吗?”
按常理,出了了不得的大事后,女子都会向心上人求助。
赵金宝是世家子弟,难道不知道事情的重要?
流苏低
声道:“我没有告诉他!”
清浅微微一笑,这么大的事情,即使流苏不告诉,难道赵金宝自己不会知道吗?
分明是流苏为心上人遮掩。
袁彬吩咐道:“来人,带流苏下去画押。”
流苏走了后不久,赵金宝被带了进来。
赵金宝身材高大,面孔白皙,颇为英俊。
神武门的侍卫挑选一直很严苛。
袁彬问道:“你是赵金宝?”
赵金宝半跪回道:“下属赵金宝见过袁大人。”
“免礼!”袁彬直接道,“今日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巫蛊的案子。”
赵金宝忙道:“下属知无不言。”
清浅道:“听流苏说,你在她房间床下听到水仙借金簪的事?”
赵金宝十分爽快道:“下属听到一个女子向流苏借陆姑姑的金簪,说自己丢了金簪,想做一个样子,又听流苏叫她水仙姐姐,想必应当是水仙。”
清浅留意瞧了赵金宝一眼,这人说话毫无漏洞。
他似乎在指证水仙,但又没有直说是水仙,而是说流苏叫那女子叫水仙。
清浅问了一句:“宫中的巫蛊案子,案发当场的金簪,便是这金簪!”
赵金宝张大嘴道:“不会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