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的双眸扫过众人,吩咐道:“从今日开始,我要重新分派你们的差事。”
将每个人放在自己适合的位置上,让他们各尽其责,并不是全聚拢在自己身边。
“姑娘只管吩咐。”春成垂手道,“下属只有一个请求,让下属继续为姑娘赶车赎罪。”
瑞珠道:“李大人,你如今已是锦衣卫小旗……”
春成忙道:“小旗又如何,两位佐领大人都被袁大人派了暗中保护姑娘呢。”
清浅愣了愣,袁彬说的高手,没想到居然是锦衣卫身居要位的高手。
“既然春成执意要留,便留下赶车吧。”清浅吩咐,“这回事发突然,你并没有过错。”
春成见可以继续赶车,脸上总算带了些笑意。
清浅又吩咐道:“瑞珠姑姑是宫中老人,凡事有经验有章法,白芍心细,今后你们两人跟着我随身伺候。”
瑞珠和白芍同时应了一声:“是。”
粉黛急了道:“姑娘,奴婢呢?”
春成忙喝道:“粉黛不得无礼!”
清浅没有回答粉黛,继续布局:“小林子专心负责香铺,米铺我会找凌夫人或别的可靠的人来操持。”
收米已尽尾声,平时的维护并不难,最重要的是让小林子能专心香料,而不是蜡烛两头烧。
小林子垂手道:“是。”
清浅最后看向
粉黛道:“粉黛已经十五了,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春成,你回家和你父母商议,找个时间让粉黛和小林子成亲。”
粉黛哇的一声哭出来道:“姑娘不要奴婢了吗?”
“你的性子跳脱,不必在我身边拘着。”清浅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成亲后帮着小林子操持香铺子,四处张罗最适合你的性格。”
粉黛哭着跪下,抱着清浅的腿道:“姑娘,奴婢从今之后再不瞧热闹了,奴婢好好干活,端茶倒水,不再粗心了,只求姑娘原谅奴婢。”
清浅叹了一口气扶起她道:“这回青鸢的死,过错全在我,瑞姑姑稳妥但我却让她多在院子里头忙杂物,你跳脱我却总带你在身旁,知人却不能善用,是我的错。”
瑞珠忙道:“是奴婢的错,奴婢自李瑞的事情后,不愿意出门,姑娘体恤。”
小林子则道:“是小的的错,今日没有顾得上外头的车马,也没顾得上分辨忠奸。”
春成道:“我做哥哥的没有教训好妹子。”
见众人纷纷认错,清浅摆摆手道:“大家不用推来推去了,天生我才必有用,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用处,譬如粉黛,你愿意瞧热闹,便认真去瞧,今后有了什么新鲜事,便回府告诉我,让我多一个耳目,岂不是更好?”
小林子恍然道:
“姑娘说的是。”
粉黛睫毛上带着泪珠道:“姑娘并不是赶奴婢出府?”
“我前头说过,只是换了一个差事,你还是我的管事娘子。”清浅继续道,“且你的差事最重,除了和小林子一道操持香铺外,还要当我的耳目,这样,对我才是最有用的,对你自己也好。”
粉黛握着拳道:“能为姑娘效力,奴婢愿意。”
清浅叹息道:“还有一件顶顶重要的,青鸢家人的照顾,我也一并交给你和小林子,每月的供奉要足足的,不要让人欺负青鸢家人,你可能做到?”
粉黛跪着哭道:“奴婢必定视青鸢姐姐的家人为家人。”
清浅点点头:“便是这些了,大家各自回吧。”
袁彬一直如山一般,在院子角落瞧着一切。
见清浅处理了院子里头的事情,袁彬亲自递上一盏茶道:“喝口水润润吧。”
清浅微微笑了笑道:“倒是忘了你在一旁等着。”
茶水芬芳带着一丝甜意。
袁彬摸了摸清浅的头道:“你今日累了,让瑞珠和白芍带你好好歇着,明日我再来看你。”
清浅道:“我送你出府吧。”
袁彬微笑着摇摇头道:“你需要好好休息。”
清浅觉得眼皮一阵打烊,身子也渐渐疲软,人已被袁彬横抱起来。
袁彬对瑞珠道:“我给清浅
服了安神汤,让她好好歇息。”
瑞珠和白芍忙带袁彬进了清浅的闺房。
袁彬将清浅温柔的放在床上,盖了一层薄被,放下帘子,摸了摸她的脸。
瑞珠焚了一枚凝神静气的香,留下伺候。
清浅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幽长的梦,从前世到今世,怎么也醒不来。
第二日一早,清浅睁开眼睛,只觉阳光明媚刺眼。
袁彬在床前含笑瞧着她。
清浅一翻而起道:“我睡了多久?”
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
瑞珠进来笑道:“姑娘足足睡了整整一夜。”
清浅疑惑问袁彬道:“你一直在?”
“我巴不得这般,但于礼不合。”袁彬含笑道,“我刚到片刻,今日过来,是借了皇后的口谕。”
瑞珠轻声解释道:“小燕氏和苏静好哭哭啼啼一早进宫告状,皇后娘娘命姑娘和袁大人觐见。”
清浅哼了一声道:“苏静好还有脸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