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青鸢,清浅随着丛飞凤去了花厅用膳。
温氏亲自迎出来,笑道:“下午夫人要亲自上门定亲,恐不能照顾姑娘周全,故而午膳提前为姑娘接风,我们府上简陋,姑娘勿怪。”
清浅忙谦道:“夫人太客气了,本应上午下定,只是母亲身子不妥,走走停停,清浅没奈何提前过来打搅夫人,实在是不该。”
定亲本都是在上午,但杨夫人身子不适,一拖一拖的便到了下午,还好地位悬殊,丛府并不在意。
从飞凤哼了一声道:“一个庶女罢了,上午下午的有什么在意的!”
温氏瞪了女儿一眼。
“你和飞燕、飞凤都是好友,我这个做母亲的哪里能怠慢。”温氏笑得和善,亲自为清浅盛饭道,“只不过我们府上简陋,姑娘不嫌弃就是好的。”
从六品府上的确与闻府不能比,闻府用膳讲究的是精细,从餐具到菜式,无不精致,而丛府八个大碟子都是民窑的,上面的菜码得满满的,只能用富足来形容。
清浅笑道:“多谢夫人款待,我早晨用多了些,午膳喝些稀粥就是。”
青鸢忙为清浅乘上稀粥,瑞珠为清浅布菜。
见插不上手,温氏陪着清浅聊天。
清浅问道:“今日下午,夫人府上想必忙得紧,有什
么需要做的,夫人只管说,我的几个丫鬟都能搭把手的。”
温氏忙笑道:“姑娘是贵客呢,我们再忙也不能劳动姑娘和姑娘身边的人,我这边不过是打扫打扫院子,准备些酒菜和红封儿,并没有太多要操心的。”
丛飞凤为清浅倒了一杯果酒,笑道:“我帮着母亲准备菜单,打理茶水,若是头绪不清,我再来请教姑娘。”
清浅笑道:“丛姑娘能干利索,哪里需要我指教。”
温氏叹了一口气,指着丛飞凤道:“姑娘见笑了,不是我夸口,我这女儿真是能干的,做事利索心肠又好,只是脾气急躁些。”
清浅客套道:“丛姑娘能干,是夫人的福气。”
温氏喝了一口酒道:“眼看着燕儿有了亲事,凤儿还没有眉目,我这心里真是急啊。”
清浅看了一眼温氏,她眉心微蹙,似乎真是为丛飞凤的亲事着急。
丛飞凤是姐姐,比丛飞燕还大了一岁,妹妹有了亲事,姐姐却无人问津,做母亲的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
丛飞凤赌气道:“母亲急什么?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婆家!”
温氏沉下脸道:“好好的女儿家,满口的婆家娘家的,成何体统!让闻姑娘见了笑话。”
丛飞凤嘟着嘴不说话了。
清浅安慰道:“儿
女亲事,急不得的,说不定丛姑娘的缘分就在近期。”
温氏抿了一口茶水道:“得知燕儿定下了贵府,我心中又急又高兴,急的是燕儿都有人家了,凤儿却没有,可转念一想,燕儿定下了贵府,那我们丛府水涨船高,今后凤儿的亲事就不愁了。”
一旁的陪房婆子笑道:“怪道夫人对二姑娘的亲事如此上心,原来里头有私心的。”
粉黛嘀咕道:“这话说得实在。”
若是说一心为了庶女,没人会信,温氏的私心和丛飞凤的反应似乎恰如其分。
但清浅总觉得,这母女两说得太过完美,似乎每一句话都经过精心琢磨,字字句句都冲着自己最疑惑的问题而去。
完美并不是过错,但是显出了刻意和精心。
清浅喝了一口稀粥,笑道:“秋后的瓜果应当甘甜,这瓜菜粥味道倒不是那么足。”
温氏忙道:“或许是雨水多的缘故,今年的菜肴虽然水灵但都不甜。”
丛飞凤忙着叫婆子取冰糖来。
清浅忙笑道:“多谢丛姑娘,我不过是多一句嘴,瓜果取其清香就好,不必放糖坏了味儿。”
“姑娘说的是。”
午膳宾主尽欢。
午休时分,瑞珠前来禀告道:“姑娘,奴婢查验过定亲的物件和邀请的宾客,并无不
妥。丛府尽力了。”
清浅嗯了一声。
粉黛回道:“夫人早已出发,再过半个时辰便会到丛府,已让丛姑娘装扮起来了,只等着定亲呢。”
青鸢此时带了崇山和怀海在外头道:“姑娘,奴婢去送药渣和膳食单子,正巧遇上袁大人,袁大人让两位大人直接上门了。”
清浅忙道:“劳动两位,赶紧请进来。”
粉黛给两人上茶,崇山瓮声瓮气道:“文质听说是姑娘让来,特地放了我的假,让我带着怀海来的。文质总是指使我,姑娘可得说说他!”
清浅微微笑道:“辛苦你了。”
“清浅姐别听哥哥的。”怀海忙打趣哥哥,“分明哥哥一路很开心,和嫂嫂说笑不停。”
因太后已赐婚,怀海故而叫青鸢嫂嫂。
崇山笑道:“连我亲弟弟都向着姑娘,何况文质。”
几人笑了一回。
清浅拿起了药渣,指着药单道:“劳烦两位跑一趟。怀海你给瞧瞧,这里头的药渣,这病人日常的膳食,这里头可有妨碍?”
药渣和膳食单子都是施姨娘的。
怀海伸手拨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