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被夏时亲自押了进来,她脸色惨白,浑身发
抖,一进来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说话。
孙太后问道:“你是慧嫔宫里的宫女宝珠?”
宝珠颤颤道:“奴婢是宝珠。”
“还不速速招供,到底你们是如何冤枉皇后的。”周贵妃斥道,“若不如实招供,小心灭你九族。”
宝珠哭道:“徐振和慧嫔淫/秽后宫,慧嫔不当心有了身孕,慧嫔本是想生下来的,但近日慧嫔食欲不振,见了好几次红,慧嫔自觉孩儿不保,本想求助太医,但突然见到了闻姑娘带着瑞珠进宫,于是便起了陷害皇后的心思……”
保国夫人忙问道:“见到闻姑娘带着瑞珠进宫,于是便起了陷害皇后的心思?这话是什么意思?”
“瑞珠曾经撞破过慧嫔和徐振的好事。”宝珠哭丧着脸道,“慧嫔见瑞珠进宫,担心她将此事告诉皇后,于是先下手为强,借着胎儿陷害皇后。”
保国夫人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慧嫔好狠毒的心思。”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早来报?”孙太后怒道,“居然还替她们遮掩?”
宝珠哭道:“徐振把持着玉香堂,奴婢们不敢!从前白露姐姐死,谁不知道是徐振下的手,奴婢担心还没出玉香堂,便成了第二个白露姐姐。即使出了宫的瑞珠姐姐又如何,不也被徐振勾结了
李瑞,差点丧命,奴婢实在是害怕!”
保国夫人哟了一声道:“什么白露,什么李瑞,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保国夫人听不明白,但在场的其它人都明白。
清浅问了一句道:“你们怎能断定,慧嫔的孩子是徐振的?”
这种灭九族的事,慧嫔和徐振绝不会说。
清浅和袁彬知道,是因为徐振的口供。
但宝珠一个宫女没有理由知道!即使她心中有猜测,也绝不敢这么肯定。
相应的,周贵妃更没有理由知道!
周贵妃指着水仙端着的盘子道:“慧嫔死后,本宫觉得不对,吩咐搜了慧嫔的宫,发现了这个。”
水仙掀开盘子,将一张粉色撒金屑的纸呈上。
“梅花小楷,是慧嫔的字迹无疑。”皇上瞧了一眼里头的内容,挥手道,“不堪入目。”
孙太后接过瞧了一眼,哼了一声。
保国夫人正要接过来瞧瞧的时候,孙太后递给了袁彬道:“文质和清浅也瞧瞧。”
保国夫人的手尴尬在空中,收也不是,留也不是。
为了化解尴尬,她只好取茶盏喝了一口。
垂下眼,保国夫人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
清浅和袁彬并头瞧着,里头梅花小楷写着:“今日得知和振哥有了孩儿,心中欢喜,十余年分离如今终相聚,若是得了男孩,小名便叫迟迟,若是得了女孩,小名便叫
姗姗。”
清浅叹了一口气,怪道慧嫔一直觉得皇后无法解救她,原来她的亲笔书函被周贵妃得了。
周贵妃说,这书函是慧嫔死后搜宫得的?
清浅根本不信周贵妃的话,这书函分明一直是周贵妃要挟慧嫔的把柄,就连如今,都用作周贵妃挡罪的工具。
皇帝怒不可遏,吩咐道:“将慧嫔和徐振的尸首拖出去喂狗!”
夏时应了一声,挥手小太监下去办差。
宝珠哭道:“若不是贵妃娘娘,奴婢们依旧在水深火热中,求皇上太后瞧在奴婢们身不由己的份上,饶恕奴婢。”
听宝珠企图浑水摸鱼,袁彬制止了她,问道:“那么,御膳房的小宫女送参汤,是慧嫔主使的吗?谁在参汤里下的药?谁联络的小宫女?”
宝珠目光情不自禁看向周贵妃。
周贵妃有几分恼怒,斥道:“袁大人问话,你好好回答!”
宝珠想了想道:“慧嫔只信任徐振,一切都是徐振做的。”
推到死人身上最安全!
袁彬笑了笑道:“瑞珠、白露都比你先进宫,一死一隐,唯独你还是慧嫔的贴身宫女,你做了什么让慧嫔能留下你?”
宝珠神色惶恐道:“或许是奴婢嘴笨心眼实,慧嫔觉得奴婢好控制。”
清浅道:“张宝珠,你进宫后张府已成了文秀街的大户人家,赫赫威名,张府莫要成也是你
,败也是你才好。”
周贵妃无外乎拿张府威胁宝珠,清浅也可以。
周贵妃也道:“闻姑娘说的是,你瞧瞧慧嫔的下场,不仅自己身陨而且还连累父亲降级。”
周贵妃这是提醒宝珠不要乱说话,连主犯慧嫔的家人都只降级,张府并没有灭族之忧。
孙太后斥道:“连慧嫔都身陨了,难道你还有什么肖想吗?”
太后的话,让宝珠一阵慌乱,最后磕头道:“皇上是圣君,奴婢虽然罪不可赦,罪不及家人,奴婢愿以死谢罪。”
宝珠从袖子里头掏出一颗药丸,扬首吞下。
孙太后忙道:“文质,制止她!”
袁彬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宝珠显然是有备而来,这种毒药恐怕是当场毙命的。
果然。宝珠抽搐两下后直挺挺死了,皇帝吩咐:“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