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余怒未消回了院子,没料到今日输得如此彻底,分明父亲和玉映还是有不妥当,但是自己却抓不到丝毫把柄。
今日父亲在外赴宴,怎会得知府里的事情?
必定是母亲身边的丫鬟通风报信的缘故!
母亲身边的丫鬟为何会向父亲通风报信?
这里头必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青鸢过来禀道:“奴婢查过了,玉映的确曾经自掏腰包给夫人添置了食材,那些食材没有问题。”
玉映说得没有错!
到底哪里有问题!
清浅连连用了两盏凉茶,方压下心头火气,吩咐瑞珠道:“今后日日盯紧了玉映,还有母亲身边的丫鬟,也让方嬷嬷盯紧些。”
瑞珠忙道:“稍后奴婢便去布置,不过经此一役,想必玉映会收敛许多,即使有把柄最近咱们也抓不着。”
清浅嗯了一声:“且先留意着,有不妥随时来报。”
粉黛喜滋滋进来道:“姑娘,袁大人让奴婢哥哥送信过来,明日请姑娘辰时去西郊护城河呢。”
“有事?”清浅缓缓从玉映的事情里头跳脱出来,“袁大人可说了什么?是有案件要审理吗?”
粉黛哟了一声道:“奴婢忘了问了,哥哥只说了一句十万火急
。”
瑞珠埋怨道:“你这孩子毛手毛脚的,也不见改改。”
清浅含笑道:“不打紧,明日去了便知。”
第二日,清浅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西郊山下的护城河,护城河缓缓流淌,岸上是汉白玉的栏杆。
袁彬与从前判若两人,从前的他常常身着官服,今日身着湛蓝色衣衫,手扶在玉栏上,静谧而安详立于夏日光影花香之中,声音清越宛若天际弯月:“你来了?”
清浅暗暗有些懊悔,自己今日想着是出游,只着了一件胭脂红樱花薄衫,头上简单别一支簪子,如今瞧起来太简约了些。
伸手拂了一下被风吹起的鬓发,清浅含笑道:“袁大人邀约,必定是有要案,清浅岂敢不来。”
袁彬笑迎上来道:“难不成我约你出来,单单为的是案子?”
不是案子又是什么?
崇山从侧边出来,挥手道:“青鸢姑娘,粉黛姑娘,过来说话。”
清浅笑道:“去吧,凌大人似乎有话要说。”
粉黛一扭身子:“你们都是一对对的,我凑这热闹呢,我去车里和哥哥说话。”
崇山嘻嘻一笑,青鸢的脸红了。
青鸢问道:“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
“好妹子,你什么时候
过生辰?我也学文质的,替你过生日。”崇山笑道,“顺带合合咱们的八字。”
青鸢啐了一口道:“胡闹。”
转而惊道:“呀,今日是姑娘的生辰,我们居然都忘了。”
前些日子姑娘一直在为林翼的案子奔走,昨日又审问玉映精疲力竭,院子众人居然都忘了清浅的生辰。
至于杨夫人,身子不好善忘又体虚,昨日闹了一场更是精神不济,没有想起清浅的生辰。
这边清浅一阵惊喜:“今日是我的生辰,我怎生忘了?”
袁彬含笑瞧着她道:“你忘了不打紧,我不会忘的。”
清浅脸一红道:“多谢袁大人。”
昨夜下了雨,清凉的风从湖面掠过带来蛙鸣阵阵,吹得衣衫阵阵飞扬。
袁彬笑道:“从前我生日,我父亲总会带我来河边烤鱼烤芋头,今日我为你也如此庆生,可好?”
“极好!”清浅前些日子精神紧绷,难得有如此放松的时刻,笑道,“你若是早些说,我再带些大虾、贝壳之类的,岂不是更妙?”
袁彬指着河水笑道:“有护城河,你还担心没有鱼虾?”
渔捞等早已准备妥当,袁彬和清浅去岸边捉鱼。
护城河并不深,鱼儿在阳光下若空
游无所依,清浅喜不自胜,玩心大起,一边网鱼一边捡石子。
袁彬道:“别走太远,当心水滑。”
清浅哪里肯听,来到一处礁石旁,见袁彬离自己有几十步,四周寂静并无旁人,不由得玩心大盛,随手脱了绣鞋放在礁石上,挽起裙角伸了双足在泉里戏水。
泉中几尾小鱼游曳,轻啄小腿,清浅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真好,强过尔虞我诈百倍。什么苏静好、什么周贵妃、什么玉映,统统被清浅抛在脑后。
远远的,袁彬笑道:“你瞧,我网了好大一条鱼呢,还有几只肥大的虾儿。”
眼瞧着袁彬过来,清浅来不及穿鞋,扯过宽大的裙幅遮住双足。
谁料风乍起,一个小波浪一打,将清浅的裙踞边弄湿,清浅踮起脚急忙去扯裙摆,足下青苔腻腻的滑溜身子一斜便往护城河摔去,
眼见得就要摔得狼狈不堪,忽地身子一旋已被袁彬拉住了手臂一把扯上了岸,整个人摔在他的胸膛上,夹杂着男子的气息,兜头兜脸席卷而来。
清浅急忙挣脱了他的怀抱,抿了抿头发不好意思道:“方才脚底一滑。”
“我去生火,你穿上鞋袜后过来罢!”袁彬大
步走开,君子之风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