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安慰了罗夫人一阵,又安抚了罗昭云一阵,正打算离开,林府的两个小丫鬟急匆匆来送信,一个去了罗府的书房给林公子送信,一个来给罗昭云送信。
小丫鬟急匆匆道:“大少奶奶,夫人命人请公子和少奶奶回去,府里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老爷被锦衣卫直接带进宫了,说是有人敲登闻鼓告了老爷。”
敲登闻鼓?
罗大人是大理寺卿,罗夫人怎会不知登闻鼓只有在重大冤屈的时候才会有人冒着性命去敲,吓得站起来:“林府惹了什么祸事了?”
小丫鬟哪里说得清楚,急得冒汗道:“听说是十余年前,老爷府上的人命案子。”
清浅心下澄明,这是林翼敲了登闻鼓。
罗夫人急道:“绿萝你去书房问问老爷,让老爷去打探打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浅欲要知道详细,忙道:“夫人别急,不妨让林姑爷先回去,昭云姐姐留下来听罗大人的信儿,不然跟着回去也是白白着急。”
“清浅说得有理。”罗夫人连忙点头,自己的女儿娇生惯养,凭什么刚一嫁过去便要掺和夫家的糟心事。
清浅则吩咐瑞珠道:“你去佥事府衙门问问袁大人,锦衣卫提走了林大人,可曾从宫里回来?皇上可曾有什么吩咐?”
罗夫人连连道谢道:“是了是了,文质和清浅已定亲,咱们锦衣卫的消息是有的。”
打发走了丫鬟,罗昭云有些坐立不安,毕竟嫁过去了便是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林府再如何不靠谱也是自己将来的倚靠,她咬着唇默不作声。
不过两盏茶时分,瑞珠和罗大人先后回来。
瑞珠回道:“佥事府没有寻到人,听闻今日是袁大人休沐,袁大人陪母亲出门了,奴婢留了一个口信儿给当值的侍卫。”
清浅嗯了一声道:“若有消息,即刻回禀。”
瑞珠应了站在清浅身后。
片刻后,罗大人稍后急急进来,清浅是后辈并没有避讳,给罗大人行礼请安。
此时罗大人顾不上这些,摆了摆手表示无妨。
罗昭云端了一盏茶问道:“父亲可曾打探到公公的消息?”
“你公公已回府,皇上将案子转给了锦衣卫。”罗大人将茶水一饮而尽道,“有人自称是你公公的侄儿,状告他十余年前弑杀亲生父母和兄长,皇上听了哈哈大笑并不相信,但朝廷规矩登闻鼓是必须上达天听的,故而皇上命锦衣卫亲审此案。”
清浅问道:“敢问罗大人,既然要审案,为何林大人没有进诏狱而是回府了?”
罗大人笑道:“因为圣上并不相
信林大人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故而只是吩咐林大人配合锦衣卫问话罢了。”
罗夫人忧虑重重道:“亲家的父母兄长到底因何而死?”
清浅凝眸,林大人是怎么交代父母兄长的死的?
罗大人叹息道:“林大人向圣上哭诉,当年自己在剿匪关键之时,不知家乡水灾之后是蝗灾,等他得知消息之时,父母兄长已经流离失所,饿死街头。圣上听了更加怜悯。”
清浅问道:“那告状之人如何处置的?”
罗大人道:“告状之人自称叫林翼,是林大人的侄儿,如今被关押在诏狱,皇上命严审他的来路。”
没死便好,清浅缓缓松了一口气。
罗夫人埋怨了一句道:“真是倒霉,云儿刚嫁过去呢。”
罗大人对妻女道:“我知道你们觉得林府粗莽,觉得我定亲着急了些。”
罗夫人默不作声。
罗大人道:“我十年前去暗访过柳州,林大人为国夙夜辛劳,常常通宵达旦到夜里三更,置家室于不顾,简直如同大禹治水过家门而不入,这种对国忠诚之人,大节上是不亏的,粗莽些又如何?”
罗昭云低头应了。
罗大人继续吩咐:“你回去告诉你公公,皇上的口风是信他的,让他好好配合锦衣卫,别怕那些御史
,一切有老夫呢,这些日子让你公公在府上好好呆着,过了这阵风头便好。”
罗昭云继续应了。
葛藤倒是欢喜道:“若是老爷能压制住御史,林府上下必定感激咱们姑娘,咱们姑娘今后也可以扬眉吐气做人。”
罗大人正色道:“嫁过去了便是人家府上的少夫人,你是陪嫁丫鬟,不要一口一个姑娘,让人觉得咱们府不懂规矩。”
葛藤低头道:“奴婢知道了。”
记得前世,直到自己身亡都未曾听说过此案,可见林翼前世是失败了,连姓名都不曾留下的,这一世的情况也不乐观。
清浅低低叹了一口气,朝中风向如此,如今瞧起来,第一要务并不是审理林宗德,而是证明林翼的身份,保住他的性命。
若不能证明林翼真的是林宗德的侄儿,那他便是诬陷重臣,难逃一死。
罗大人走后,罗夫人拉着罗昭云的手直落泪,满心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清浅劝道:“夫人如此,让罗姐姐心中不好受呢。”
“好孩子。”罗夫人一手拉着罗昭云,一手拉着清浅道,“你有了空闲常去瞧瞧昭云,我是昭云的母亲,时刻往林府跑恐怕林夫人吃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