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审问完琴瑟,心中默默边盘算边来到旁边的囚室,袁彬跟着清浅,似是担心清浅被诏狱里头唬着。
清浅停下脚步回首笑道:“袁大人,稍后你为我引荐了沈姑娘后,能否让我和沈姑娘单独谈谈?”
沈雨默虽在诏狱,但并未带手铐脚镣。想到沈雨默曾打死郡主的彪悍,袁彬瞧了瞧清浅盈盈一握的腰身,有几分担心。
“有青鸢跟着我呢。”清浅似乎瞧出了袁彬的顾虑道,“我是奉太后之命前来审案的,沈姑娘不会对我无礼的。”
袁彬点点头道:“我稍后便在外头候着,若是沈雨默有不轨,你呼叫一声我便能听见。”
袁彬的手握在绣春刀上,似乎随时拔剑而出。
清浅笑着嘱咐道:“袁大人稍后进去只管虎着脸,沈姑娘畏大人如虎,唯有她心中怕了,我后头才好行事。”
崇山笑道:“你们夫妻两准备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吗?”
青鸢再次掐了一把崇山,崇山龇牙咧嘴。
听到夫妻两几个字,袁彬嘴角微微扬了扬。
清浅听得这两个字颇为扎心,客套道:“袁大人,请。”
袁彬气势陡然一变,气势汹汹抬脚迈进囚房,
浑身似乎带着杀意,囚房里头的沈雨默见到袁彬,想到昨日的犯人,不由得吓得浑身哆嗦,蜷缩在石床一角道:“你要做什么?我是太后的外甥女儿……”
清浅打量了一番囚房,比上回凌夫人的还要好几分,有石床,石桌和石凳,甚至清浅还在石桌上见到一杯茶水,虽然从里头的茶叶沫儿瞧去,是极差的梗子,但这是诏狱,比起其他囚室,这里便是天堂。
袁彬冷冷道:“沈雨默,起来。”
沈雨默吓得腿都哆嗦,浑身发颤着强撑着起来道:“你,你又要做什么?昨夜你命人当着我的面审犯人,又是铁链子又是刀子的,哇……”
清浅微微一笑,瞧起来昨夜沈雨默吓得不轻,想来一个闺阁女子,再如何作恶多端也不过多了几分小机心,当面对真刀真血之时,谁不怕。
袁彬的语气如同寒冰:“你的案子,太后让清浅姑娘审理,你好好配合,若是有半分不敬……”
袁彬拔出绣春刀,刀柄一挥,刀面从沈雨默的脸颊划过,沈雨默闭着眼睛惊叫起来。
袁彬吹了吹刀面上的一根头发,道:“若是有半分不敬,这便是你的下场。”
崇山
低声提醒:“文质,应当说若有半分虚言,这便是你的下场,这半分不敬……不算什么罪名!”
青鸢又是一把掐过去,崇山再次龇牙咧嘴。
袁彬插刀回鞘道:“崇山,我们走。”
崇山摸了摸发青的胳膊,跟着袁彬往外走,嘀咕道:“这回不给我绣个荷包,我是不罢休的。”
当清浅和青鸢两人在囚房之时,沈雨默才缓缓回过神来。
清浅俏生生道:“太后口谕,沈雨默跪接懿旨。”
沈雨默一愣,听闻是太后口谕,连忙强撑着跪下道:“太后万福。”
清浅道:“太后命皇后之妹闻清浅审理沈雨默案,审案期中,准沈雨默与外界书信,以慰老夫人爱孙之心。”
清浅特特点名身份,是皇后之妹,免得被沈雨默看轻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点出允许书信一事。
沈雨默总算听到了好消息,再次哇地哭出来:“多谢太后,多谢闻姑娘……”
口谕完后,清浅和蔼上前扶起沈雨默,两人分别坐下,如同在闺阁会友一般。
清浅这时才真正看清楚沈雨默的相貌,小巧玲珑,清秀的脸庞上,鼻子微微有几分翘起,算得上是美人。
清浅用平
和的口吻笑道:“久闻沈姐姐大名,只不过我一直身子不好,许多闺秀们的赏花会不曾去过,不然说不定和沈姐姐早早便是手帕交了。”
沈雨默有些不适应这种转变,闻清浅是负责审案的,怎么突然拉起家常来,她有些木木道:“朝廷怎么派你来了?”
清浅微微笑道:“孙老夫人心疼姐姐,太后心疼孙老夫人,我姐姐又是个最孝顺的,送了我进来主要是为了安抚孙老夫人和太后,将姑娘的近况和书信带出去。只不过这回,孙老夫人对姐姐失望透了……”
沈雨默激动起来,起身大嚷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德安,她先骂我先打我的……”
外头等候着的袁彬听到里头有动静,起身便要冲进去,崇山一把拦着道:“文质,诏狱的犯人你又不是没见过,谁不是大吼大叫的,这大声一句算什么,你这便要冲进去?”
袁彬复又坐下,神情有几分紧张留意着囚室里头的一举一动。
崇山嘿嘿一笑道:“文质,我不明白,锦衣卫多少大事等着你办呢?咱们巴巴在这里等着做什么?有这闲工夫,你不如进去直接审案得了。”
袁彬扫了崇山一
眼,眼神中带着警告,崇山赶紧闭嘴。
崇山摸了摸头,似乎自己也愿意守在这里呢,哪怕被青鸢姑娘日日掐着也愿意!
里头清浅听了沈雨默激动的叙述,与琴瑟的并无二致,几乎可以判断两人所言都不虚。
若真是这样,